“可是……”董淳洁难为地道。
陈局制止了他的话道着:“你也是老国安了,从理论上讲,执法和违法是天敌,但从感情和行为模式上讲,执法者和违法者,其实是一对孪生兄弟,他们之间的相似度太多,特别是思维模式……大多数时候为了达到目标,你难道不也这样……不择手段?”
啧,老董吧唧着嘴,难堪了下,辨解着:“我真不想毁了他们的生活。”
“呵呵……那你似乎就更错了,他们还有什么生活,不早毁了么?”陈局道,指点着:“包小三就是个二流子,耿宝磊吧,破落户,估计比二流子混得还惨……仇笛和他们有点区别,可他能干什么?毕业几年都找不上像样的工作,虽说有客观原因,可肯定也有他不安分守己的原因吧……以他们生活状况,他们的生活,不早被社会毁了么?”
确实如此,董淳洁当初招蓦这几位,打的也是这样的算盘。
陈局欠了欠身子又补充着:“这也是个机会嘛,我倒不介意签收几个这样的密干,好歹也是有编制的人,总比打零工、当保安强吧?再说这样的人,就不为我们所用,你觉得他们能起什么好作用……不是偷鸡摸狗就是打架斗殴,实话说啊,我真不担心他们,我担心的是,徐沛红根本驾驭不了他们。”
“哎……我说不过您,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董淳洁道。
“哦……那,看看这个,我其实也接受不了……”陈局找着一份东西,在电脑里,他搬过显示器让董淳洁看,董淳洁瞬间像喉咙被卡住了一样,两眼凸着瞧。
这是侦察员的追踪日志,不过看得他脸老红了,特别是包小三一周去六趟娱乐场所的事,经侦察员证实,其中有三次彻夜未归,耿宝磊更拽,一周消费了两万多,连徐沛红也在请示该怎么办。
他慢慢地,瞠然地坐下,又站起来,恭恭谨谨把陈局桌上的电脑摆正,脸色稍显难为地道:“陈局……要不,我先走了?”
“别客气,我授权你可以随时询问事情进展。随时可以来,虽然你顶着处分,可大部分都知道你的处分是个样子,提拔是迟早的事。”陈局道,笑着看着老董。
老董啥也没说,脸上发烧地离开了陈局办公室,不料出门就碰到了陈傲在等着,老董此时心境已变,幸灾乐祸地呛了陈傲一句道着:“看什么看?活该……你不懂人家的价值观,吃喝玩乐不伺候舒服了,想让那几个货给你好好办事,你做梦吧你。”
说罢,腆着肚子,摇着八爷步子走了,把陈傲老大个郁闷杵在当地,一时间真叫鞭长莫及、无计可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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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长安市,徐沛红也在为同一件事犯嘀咕。
国安的追踪保密规格是相当高的,侦察员必须详细记清楚目标的活动地点、出入时间,必须足够让后台分析建立时间轴,所有的日志是通过局里的通信中转直接转到她的办公室的,这不,前一天的日志又到了,她盯着屏幕,表情像患了更年期重症,无药可治那种。
目标一:(包小三)晚20时,重庆人家喝酒……21时30分离开,22时一刻进入扬波苑洗浴中心,今早9时,从洗浴中心出来……
目标二:(耿宝磊),下午十六时,和酒店大堂叫杨薇的,在猫屎咖啡见面,十七时二十分离开。晚十九时二十分,在芙蓉路18号,法式西餐厅和一位女子吃饭,身份尚不清楚,正在查找。晚二十二时,送走该女子后,又进入西城路滚石酒吧,凌晨一时出来,和一位女人相随,凌晨三时一起回到芙蓉酒店,两人目前尚未出现……
目标三:早晨六时,环城路长跑,距离11公里……上午九时离开住处,去向不详,据查,手机遗在车里,车停在长安大学后校门处,下午十四时驾车到体育馆,和一群人踢球,对方系体工院学生,相互应该不认识;晚十九时,回到住处……
看着侦察员日志,徐沛红可以想像,一整天闷热加蚊叮虫咬是什么感觉,就为了收集这些信息?一个嫖,一个沾花惹草,相比而言,仇笛倒算一个正常的,就是正常的,也常常失去踪影,这是第几次失联了,徐沛红都算不清楚了,其他两位倒不失联,就是天天给你添堵,夜夜让你安生不了。
坐在办公椅上想了一会儿,她看看时间,拔通了陈傲的电话,开口就诉苦了:“……陈处长,这样不行呐,那包小三昨晚又去鬼混去了,耿宝磊更厉害,一天换了三个女人约会,我都没时间搞清对方的身份,他就又换人了……仇笛,仇笛倒是正常,就是经常找不着人啊,我总不能什么工作都放下,专门派人天天盯着他们吧……”
“我也正在想法子,这个事先放放。”陈傲道。
“那就还这样?要不把他们聚到一起,说明一下,不能这么吃喝玩乐,我都快撑不住了……经费倒不至于紧张,可我不能把人手都浪费在他们身上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随后给你消息……”
陈傲挂了电话,脸色尴尬地看着陈局,喃喃道着:“又是徐沛红在诉苦了,那三位一点也不消停,把她折腾得够呛。”
“呵呵,始料未及啊,当初还担心人家不上船,现在倒是咱们骑虎难下了……陈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