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来的,奇妙的感觉,就像一下子扫一张陌生的面孔,你明明见过,就是叫不上名来,他使劲想着,慢慢瞅着,刚才好像扫到了环形的柜台……此时,女服务员正把几块玲珑的、金黄色、剔透的石头往柜台里放……凝视间,仇笛蓦地像被针扎了屁股一样,惊叫了声音:“啊,我想起来了”。
店员、老板,一对夫妇,都齐齐愕然看他,仇笛顿觉失态,一咬下嘴唇,不好意思,偏偏刚刚进门的一对情侣也听到了,诧异地移过视线,然后两人齐齐凸眼,眼光无意看到这里的仇笛,又像被一拳捅到小腹最柔软部位了,呃地重重地嗝了声,差点把肚子里的残留全喷出来。
是庄婉宁,正挽着一位男子逛街,乍见仇笛,她两眼瞪得像要掉珠子,惊讶地道:“仇……笛……你在这儿干什么?”
说着就走上来了,仇笛酒气醺人的,表情滑稽的,她不客气地质问着:“嗨,我跟你说话呢?是不是跟踪我了?”
“啊?我跟踪你?”仇笛郁闷了。这妞自我感觉太好了,这都能想得到。
“那怎么打电话找不着你,出来就碰到你,别告诉我这是好巧啊?”庄婉宁斥着,娇嗔样子,还像学生时代那么迷人。作为被追的一方,有天生的优越感。
这东西解释不清,仇笛一梗脖子道着:“跟就跟了呗,怎么着吧?他是谁?”
一位帅哥,年纪稍大,肯定是成功的帅哥,彬彬有礼地朝仇笛一笑,仇笛能认出来,金香鲍见过的那位。
“哦……他是……”庄婉宁旋即尴尬笑笑,不好意思地指指,然后也梗着脖子狠狠说:“不服气啊,男朋友,想追我的竞争对手……有点风度啊,打个招呼?”
“那天吃饭时候,碰到的就是他?”仇笛随口问。
“哦,没喝多啊……是啊,你看,他当我男朋友,合格不合格?”庄婉宁笑着道,既有傲色,又有尴尬,也许没敢和仇笛明说的原因就在于此,生怕伤了他的自尊。
“不合格……甭让我看见他啊,小心我揍他。”仇笛醋意盈然道。
“得性……你敢?马博……介绍一下,我同学,那天餐厅你们见过……仇笛,我大学时候同学……现在……哎,仇笛,你到底做什么的?”庄婉宁介绍着,突然间发现她没法介绍仇笛,仇笛翻着白眼斥着:“还同学呢,都没关心过我做什么……啥也不做啊,每天喝喝酒逛逛街,哎马……马什么?”
“马博。”那男子,并没有因为仇笛的醉相厌恶,礼貌地递着名片,仇笛收了,呲笑着:“我没名片啊。”
一笑一说话,就是一股子酒气,熏得庄婉宁斥着他,你喝了多少啊?仇笛反犟着,我又不是你男朋友,管得着么……哟,马哥,您这是马老板啊……哟哟哟,能遇见真是缘份啊。
“很有缘份吗?”马博哭笑不得地被仇笛握着手,狠狠搂了一把。
“当然有了,你追的女朋友,我以前也追过,咱们俩相当于共用过一个女朋友……还有比这更近的缘分吗?我们上学时候就经常钻小树林,比你俩现在亲热多了……”仇笛突来醉话,得意洋洋地道。
马博脸上一敛,瞬间变绿了,服务员也傻眼了,还有这么渣的男?
庄婉宁却是气着了,连推带打,直把仇笛轰出了店门,气得脸色发青,却是一句话也讲不上来,凶巴巴地一指:“滚!”
说着就想找趁手的东西,发泄一下愤怒,差点就要回店里拿石头块了,仇笛吓得掉头就跑,他跑出好远,才见马博出来了,轻揽着庄婉宁像在安慰什么,庄婉宁被气得抹眼睛了,劝慰了好大一会儿,估计这逛街的心情也没了,仇笛眼看着两人,偎依着,消失在人海里。
仇笛一瞬间仿佛又遭遇一次绑架和****一样,他有气无力地坐到了路牙子上。
“马博,博识咨询公司总经理……总经理追个大学老师……很般配哦。”
无聊地把玩着马博的名片,他的脑海里是一个这样龌龊的想法,想着庄婉宁怎么样被人又抱又啃,怎么样被善解裤衣、怎么样被人那么xxoo的,他的想像细致到几乎想到细节,这个龌龊想像让他血脉贲张的,就像老婆被人xo了一般怒上心头。
“马了个x的,装个吊中啊,灭了你狗的。”
他恶狠狠地想着。车后厢里那支枪,恶念像毒虫一样侵入了他思维,他使劲压抑着,忍耐着,忍不住了,起身跑了好长一段路,跑到喘息才停下来,两手扶膝、全身见汗,清醒了几分。
嘀嘀……手机的声音在响,他拿出来,翻看着,有好几个电话,刚才都没听到,他接听着,传来的对方不悦的声音:“你应该及时接电话,否则容易引起误解。”
“人多,声音杂,听不到的可能性很大。”仇笛道。
“告诉我,有发现吗?”对方越过这件事,直入主题了。
“有,我发现,你好像不了解李从军,说不定都没见过他。”仇笛尝试地问。
“对,这座城市里了解他的,只有他自己。要是我真了解而且见过,就用不到你了……继续刚才的问题,有发现吗?”对方不愠不火。
“有,但是个无关紧要的发现,看到奇石斋的石头,我想起来了,李从军脖子里就拴了一块金黄色的小石头,好像叫琥珀石………要是恰巧去过这个店里,没准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