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稿件是大家统一搜集的资料,然后经过严格讨论整理出来的,洛落的记忆力好,倒是还记得一些首尾,只是这么大的赛事她从来就没有参与过,经验少能力不佳,还是决赛,一想到如果自己不自量力的毛遂自荐到头来却搞砸了,一定会成为整个辩论社的罪人。

这样想着,她更是紧张得心脏怦怦跳着,可是就算她真的搞砸了,也比到最后开了天窗更好些吧!

其实在场的各位同学大多也都是持着这样不确定的想法,才没有挺身而出,一是对自己的临场辩论能力保持怀疑,另一方面就是怕自己搞砸了比赛成为罪人,给学校蒙羞。要知道对手之强,完全有被驳斥得哑口无言的可能。

正不知所措的僵持间,后台的工作人员来通知准备上场,洛落鼓起勇气,正准备开口,就听见身边的宁时说:“我来吧。”

洛落下意识的看向宁时,还有些不敢置信。

“你?”有人出言嘲讽,“拉倒吧,你才进辩论社几天啊?这几次开会你哪一次参加了?稿子你看过吗你就敢跳出来说这话?”

宁时掀掀眼皮,“那不然你来?”

“你!”那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社长也保持怀疑态度,“陆柏,这是国际赛事,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然而男人却毫不在意他人的质疑,只是双手插在兜里,淡淡的问道:“辩题是什么?”

在场所有人一片嘘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嘲笑也有讥讽,大部分的人则更是看好戏的态度。

陆柏在学院乃至学校的名声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当年下跪扇耳光的事件一出,许多不认识的人都鄙视他,认识他的人也都唾弃他玩弄他,只是宁时到来的晚,且从不与人交流,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些,也更加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

但洛落知道,她清楚的看穿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思,一瞬间所有因为比赛而紧张的心情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不平。

“我们是反方,真理不会越辩越明。”她开口,坚定的看着宁时,如果宁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就不会参与,如果他参与了,她必须是第一个选择无条件相信他的人。

况且就算是他真的输了,一败涂地,大家都责怪他,她也会选择勇敢的挡在他的前面,荣辱与共。

宁时略微思索,似乎周围各色的情绪都与他无关,很快,他问社长:“整套资料都背得下来吗?”

社长张斌还有些摸不清头脑,“能啊,差不多。”因为他是社长,所以准备的事情一向都做得比别人多些。

“你的位置是……?”

“我是三辩。”

宁时点点头,“那我来当三辩,你作为一辩发言就好了。”

社长这时才恍然大悟,“可是三辩的位置也很重要,”他上下扫视着宁时,“你能行吗?”一个从不积极的新生而已。

宁时嗤笑一声,似乎毫不在意社长的质疑,只是淡淡说道:“输了错在我,赢了功在你,怎么样,敢赌吗?”

“这……”社长犹自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导师,但实在是事发突然,导师也确实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本来对手实力就强,输赢他心中也早就有了准备。

“就这样安排吧,大家尽力就好,权当做是一场锻炼。”导师给众人打了气,就带着两个学生搀扶着沈巍离场去了医院。对于带队老师来说,没有什么比学生的健康和安全更重要的了,至于比赛,那就听天由命吧。

“赶紧跟我走,到你们上场了。”后台的工作人员过来通知,宁时拿了沈巍的稿子,就跟着参赛人员准备上台,洛落拉住他,不无担忧的开口:“你有把握吗?”虽然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要无条件的相信宁时,无条件的站在宁时这一边,却还是忍不住的担忧。

宁时向来冷肃的脸上终于泛起些微的温柔,掐了一把她的脸蛋儿,“不相信我?”

洛落赶紧摇头,“才没有,在我心里,你是最厉害的!”

宁时终于忍不住笑了,“那就好好的想一想,一会儿要怎么感谢我吧。”

张蕊回过头,正好看见两个人亲昵的动作,忍不住出声:“陆柏,快一点,要上台了。”

宁时点点头,却忽然捉住洛落的下巴,在她的菱唇上轻啄一口,“先收点利息。”

洛落被吓了一跳,周围好多人都看着呢,他竟然也敢这样!心里愤愤的骂着,耳根却还是忍不住的泛起红晕,嘴角却也慢慢噙起笑意。

*

“各位评委,来宾,对方辩友,大家好!今天我方的立场是真理越辩越明,所谓辩则是以一定的逻辑基础为规则……”

“大家好,我是反方一辩张斌,我所要陈述的观点是:真理不会越辩越明,培根曾说:研究真理,认识真理和相信真理,那是人最崇高的美德。真理是客观事物本质及其规律的正确认识,却也分为主观与客观……”

正方二辩。

“方才对方辩友说一加一等于二是不辩自明,那么请问在歌德巴赫的猜想中,一加一等于二也是同样辩了好几十年,能说他们没有在辩吗?辩要以事实为基础,如果把狡辩,诡辩都叫做辩,那么请问海马是马吗?蜗牛也是牛吗?”下面一片掌声和笑声,“……辩是检验真理的重要环节之一,是防止真理僵化的有效途径,所以我方认为真理越辩越明。”

反方二辩。

“大家好,我是反方二辩……对方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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