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过去了,正午炙热的温度随着时间一直降下来,到了深夜就开始微微的泛冷。

洛落歪倒在仓房里,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满脑子都是吃饭吃饭吃饭。

吃饭吧,就算是死也不能找这么个折磨人的死法呀。

她看着放在门口的饭菜,在心里默默的规劝着自己,但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去碰那碗饭。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开始小声的背语文老师划的重点文言文。

这样也挺好,既不耽误学习,又能分散注意力。

极度饥饿的身子更容易疲乏,洛落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脸上被人拍了几下,她还有些眩晕。

睁开眼,窗外已是深夜,钟老爷子正蹲在她面前。

“爷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去是不去?”

老人的眸光深邃,一如既往的骇人,洛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去哪儿。

她没有开口,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回视。

老人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笑了笑,嘴角透出讥讽。

妄图背弃家族的人,也注定要被家族遗弃。

老人走了很久,洛落的心还依然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这次她是真的不需要再回桁檀宫了。

……

凌晨五点,车子悄无声息的开进桁檀宫,车窗外已经能看到有佣人陆陆续续的忙碌起来。天色还未大亮,庄园里的喷泉已经开始工作,成群的朱雀时而落下时而飞起,似乎并不怕人,浅湖中几只骄傲的白天鹅悠闲的划水,划了几下就被成片的花田树荫挡住了视线……

钟映雪默默的收回视线,手指都紧张的搅在一起。

从来都知道桁檀宫的庞大,却没想到亲眼见到依然如此心惊。怪不得走之前家里人千叮咛万嘱咐她,要守规矩,要讨宁先生欢心,千万不要闯祸等等。

宁时,一个永远活在传说中的人。

十七岁便自主创立了时风集团,仅仅三年,风头便一度越过了宁氏财阀,并且兵不血刃的坐上了宁氏财阀的家主之位。

那样一个连宁家宗族都奈何不了的人物,究竟是怎样的呢?

他会喜欢自己吗?

季美芝率领着一群佣人正等在门口,车稳稳的停在眼前,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美艳明媚的女子,不同于之前的钟落落,钟落落清纯娴静,美得像是从画中出来的仙子。

这个不一样,美是美,但少了几分纯粹,眼中的野心更是时隐时现。

季美芝眼神闪了闪,能不能博得先生的欢心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明白钟家这是抱着换人的心思,季美芝也不跟她客套什么,只是敲打了她几句,希望她能规矩守礼,随后就命仆人将她带去钟落落原先住的客房。

钟映雪在客房里简单的转了一圈,室内已经整洁一新,床单铺面都是新换的,但钟落落的东西还都摆在梳妆台上并没有动。

看来爷爷并没有事先提及换人的事。

钟映雪走过去,看见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钟落落的,已经没电了,随即有些兴致寥寥,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差一刻钟六点,七点钟她将陪着传说中的宁先生吃早饭,越发有些激动和忐忑。

六点钟仆人准时来敲门喊她起床,其实她根本就是一宿没睡,紧张的。

她开了门,便自顾自转身去卫生间洗漱,并以最快的速度画了个美美的妆。因为昨夜激动得一宿没睡,早上起来时稍微有点黑眼圈,但她底子好,遮一遮就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六点四十五分她已经早早的坐在了餐桌上,佣人们忙碌着,并没有人理会她,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试图缓解一些紧张。

这一刻她似乎有些明白钟落落的感受了,寂静、肃穆、桎梏,像是个让人喘不过气的牢笼。不过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她对自己有信心,钟落落那个闷罐子都能做到,她只会比她做得更好。

未来宁氏财阀的主母,必须是她!

思索间身边的主位已经落了座,钟映雪瞄了眼手表,刚刚好七点钟。

传说中的宁先生就坐在她身边,如果是平常,她的眼神早就肆无忌惮的落在对方身上。只是今天不知为何,打从人来到餐厅,她都没胆子抬眼去看,周身像是承受着不知名的压力,异常心惊。

宁先生果然是人中龙凤,但看这份气势,就无人能与之相比。

钟映雪心中愈发窃喜,这样的人物,哪里是追求她的那些玩垮子弟可比的?

她鼓起勇气,调动最甜美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喊了一声:“宁先生早。”随即慢慢抬起眼眸,眼神羞涩。

这是她惯用的招数,语调软糯,神情楚楚可怜,让人只要看一眼就不会忘了她。

果不其然,对方看过来,那双眼清清冷冷,无悲无喜,俊美无俦,贵不可言。

只一秒,钟映雪就不自在的收回了视线,心跳得像在擂鼓一般,全身上下紧张得更是该摆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了。

“我记得,那天的人,不是你。”良久,声音清清冷冷的飘过来,竟是难得的干净好听,一点他们说的戾气也无。

钟映雪红着脸默默的想,果然传言不可尽信。

随即小心的回答:“姐姐生了病,家里怕过了病气给您,就接她回去了。”

这是之前家里人告诉她的说辞,一个有病的女人接回去,再送个健康的回来,既全了两家的面子,又填补了现在的空缺,想必宁先生也不会反驳。

对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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