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他们用完晚饭后,雨菡与天朗各自回房休息,雨菡习惯地静下心来,盘坐于床榻之上,双手搁在膝盖上,开始摒息练气,耳观眼,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吸呐灵气、气流在周身穴位中运转,一轮下来,顿时感觉气息越加顺畅、精气神大好。原来修身炼气对于习武之人如此之好,一时不想睡觉,喝了一杯温茶。
雨菡想到门外透透气,于是推开房门,夜已经深了,淡淡地月光照射在房瓦上,泛起一片白光,客栈的院子里十分安静,人们都早已进入了梦乡。只有小虫子在“嗡嗡嗡”的叫着,虽然天气还是很凉,可春天的欣欣向荣的景象已经展露出来了,小草微微泛起了嫩绿,树枝上也抽出了新芽。
雨菡突然发现隔壁天朗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她摇了摇头,天朗是非常勤奋的,一定也在打坐修身。她深深吸了口气,准备返回房间。一阵夜风刮过,她打了个冷擅。天朗的房门被吹开,等了一会儿,半扇开着的门仍然没有人来关。雨菡心中疑惑,难道他练功睡着了。
她缓缓走过去,轻声叫道:“天朗、天朗,你的房门被风吹开了,快关上,要不容易着凉。”
无人应答,她敲了敲门板,仍然无人回应,雨菡心中一惊,难道天朗出事了。
她快速闪进房中,房内空无一人,一盏孤灯在夜风中摇曳。雨菡轻哼一声:“糟了”,她带好房门,飞快得向院外掠去。
街头一家百年老药店,薜家吉药店内薛药山医生和两位药童,正紧张的在柜台前往医箱中备着药,他四十来岁,白衣素袍,四方脸,浓眉阔眼。他刚刚接到了一个孕妇难产的消息,准备赶紧过去救人,两个药童正在按他的要求抓药,并放进医箱中。
忽然,门口走进一位黑衣青年,靠着门框站定,脸色低沉,一语不发。薜医生含笑道:“壮士,你有什么事吗?需要买药吗?让他给你准备,我有急事要出门,先告辞。”他说完指了指其中的一位大点的男孩。
年轻人并没有看药童,只盯着他,低声问道:“你就是薜药山嘛?”
“正是在下,请问阁下是?”
“我找得就是你,你仗着坤龙宫的势力欺压百姓,依靠医药牟取暴利,今日落到我手上,我岂能饶你,你想怎么死,是自己了断呢?还是由我出手呢?”
“壮士,我一向光明磊落,从未做如你所说之事,你要取我性命当然可以,能有个商量嘛?让我先去救个孕妇,如果你需要钱财,这里的所有的钱、物都可以给你,或者你跟我去,救完人再由你处置,你看如何啊?”
“休想,你别装的这般仁慈,太义,我就能放过你,收起这套假把戏吧,拿命来。”年轻人拔出腰刀,对着薜医生就砍去,两个药童一看忙上前阻挡,大喊道:“主人,快走。”
两个少年手中均无物件,却不顾自身安危直接扑了上来,只是都非习武之人,被年轻人左右各一刀劈翻在地。
薜医生刚刚冲到门口,年轻人追出从背后刺上一刀,顿时穿透前心,年轻人将刀猛然抽出,鲜血四溅,薜医生瞪大双眼,抬手指着年轻人,口中吐出几个字:“你、你这是为何……”尸体缓缓栽倒在地。
这时、刚好后门处探身出来一个伙计,一看这种情景,当时吓得“咣当”一声盛药的盆子从手中滑落在地上,转身急忙往后院跑去,不停的叫喊:“杀人了、不好了,薜医生被人杀了。”年轻人看了看,并未追进后院,而是转身匆匆离去。
从对面墙角阴暗处,转出一位黑发黑衣蒙面的女子,手提长剑,月光将她的身影拖的老长,她急步走到药店门前,用脚踢了踢薛医生的尸体,迅速从后门而入。
当雨菡赶到薜家吉药铺子的时候,看见薛医生倒在门槛之上,她用手试了试他的呼吸,早已经停止。
柜台前还卧着两个少年,是两个药童,也已经气绝身亡,她的黑眸之中透着凛冽之气,心中暗骂:“可恶。”
后门也半开着,她还有着一种不详之感。她走进后院,漆黑一片、阴森森,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雨菡感到反胃难受,她抽出天虹剑,擦亮火褶子,缓步入内。
后院内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具尸体,鲜血流了满地,雨菡低声的问道:“有人吗?”
死寂般地安静,突然黑暗中发出一阵细微的悉索声,雨菡大叱道:“谁?出来。”静默了一会儿,一只黑猫从黑暗中窜出,雨菡吐出一口浊气,只好出了药铺门径直回到客栈。
天朗的房中已经没有了亮光,客栈中万般寂静。雨菡心中难受,五味杂阵,她强压怒火,忿忿不平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次日,天大亮,客栈大堂中人声嘈杂,雨菡独自来到大堂,吃早餐的人很多,她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要了一碗稀饭和一根油条,刚坐下,天朗也过来,在雨菡对面坐下,笑着道:“雨菡,吃早餐,怎么不叫我一声。”
雨菡看也没看他一眼,自顾自得吃着。
邻桌两人在议论着。其中一位中年人问道:“嗳,张三、大家都在说昨晚龙潭镇出了一件大事。你可知道吗?”
“你是说薜家吉药铺子的事吗?”
“可不是吗,薜医生被人给杀死在店中。”
“昨天白天路过街口,你看见吗?不是有个妇人在啼哭诉冤吗?就是被这位薜医生欺负的要寻死的小户人家吗?这种恶人死有余辜。”对面的汉子边吃着馒头,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