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心看着公子瑾阑的脸色转寒,眼光凌厉,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柔心知道此时否认必死无疑。
“他为何用人顶替你的死罪?”
“也许是想快速了结此案,免得连累他自己!”柔心按着公子清浅事先研究好的话说了出来。
“哦?为何他事后不追杀你?”公子瑾阑步步逼问。
“也许我无意之间帮了他吧!”柔心回答的滴水不漏。这本身就是最大的漏洞。公子瑾阑的气往上冲,脸色冰寒到了极点。
“咔嚓!”公子瑾阑手下的茶杯竟然碎裂了。殷红的血顺着他的指淌下。
柔心本能地拿出手帕想替他包裹伤口。但是公子瑾阑的手却依旧没有抬起。
公子瑾阑现在致柔心于死地是再简单不过了。他们近在咫尺,柔心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公子瑾阑的带血的手掐住了柔心的脖颈。他只要轻轻一用力,柔心的脖颈就会断掉。
“先把伤口包扎一下。”到了这个地步,柔心到是先冷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无论答“是”,或是“不是”都死定了。她的手轻轻地将公子瑾阑的手拿开,然后细心地擦拭着他指上的血痕。
公子瑾阑从小到大都没有受到过一丁点儿的伤。这是他第一次流血。
柔心拿出第二块手帕开始给公子瑾阑包扎伤口。绢帕上的兰花使得公子瑾阑一把扯开了那块手帕。
柔心惊愕地看着公子瑾阑从腰间解下一个葫芦饰坠。他将葫芦里的解毒丹粒倒入口中。
“公子!”柔心看着公子瑾阑的手开始发青,不禁颤声叫了起来。
“闭嘴!”公子瑾阑低吼。柔心捂住了嘴巴。车夫停下马车探头进来。
“赶路!”公子瑾阑快速地将手藏于袖中。
马车又开始动了起来。公子瑾阑端坐车内运功逼毒。
柔心现在要是动手,公子瑾阑必将死于非命。
我若不杀他,他会放过我么?柔心的心里激烈地斗争着。现在杀了他,公子清浅便再没了对手。
柔心的手抬了起来。公子瑾阑已经将毒逼至指尖。黑色的血顺着他的指尖流出。他何尝不知自己此时性命危急?如果柔心是公子清浅的人,她绝不会放弃这绝佳的机会!
运功疗伤之人绝不可有任何杂念,否则将会适得其反,伤及心脉。
公子瑾阑的气血突然逆流,他的神情现出了痛苦之状。
柔心的手没有致公子瑾阑于死地,反而用她的内力助他逼出毒素,顺回了气血。
柔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她见公子瑾阑睁开眼睛奇怪地看着她。她钻出了车厢,坐在了车夫的身边。
“今晚在最近的镇子投宿。”柔心轻轻地对车夫道。
慕容小镇在夜间十分的安静。公子瑾阑的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的门口。
客栈的老板笑容可掬地将店里最好的房间推荐给了公子瑾阑。他从公子瑾阑的装束和衣服的料子上看出,来的不是一般人。
柔心端来了一碗阳春面放在了桌子上。公子瑾阑洗净了手上的血渍,坐在了桌旁。他伸手拿起了筷子,却夹不起面。
柔心看着公子瑾阑微微颤抖的手,便将他的筷子拿在手里想喂他吃面。
公子瑾阑极不习惯被人喂食。他的左手拿过柔心手中的筷子吃了起来。他的左手虽然有些拙,但好歹也将一碗面吃了下去。
“为什么没杀我?”公子瑾阑用巾帕擦了擦嘴角。他指尖的血痕刺激着柔心的眼部神经。
“我是你的人,只会保护你!”柔心答得很有技巧。她先后跟随公子清浅和公子瑾阑两位人尖儿,日日耳濡目染,多少也学会了一些东西。
“以后离娟娘远一点!”公子瑾阑将那块绣着兰花的锦帕放到了桌子上。
“你是说她送给我的帕子上有毒?”柔心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上一次设计自己的是公子瑾阑。娟娘事后已经跟她解释过了。她还将自己绣的锦帕给了柔心。
“如果锦帕有毒,我随身用了这么久也不是没事?”柔心伸手去拿锦帕,却在半空停住了。
“它上面的毒对皮肤不起作用,但却见血封喉!无论你出血,还是你为别人包扎伤口,结局都一样!”
“我们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害我?”柔心无力地扶住了身前的椅背。
“你与我,我与他亦无仇,只是各为其主罢了。”公子瑾阑缓缓地起身休息去了。
其实娟娘爱慕公子瑾阑不假,嫉妒柔心也不假。但这些根本不足以让她去害柔心。关键是枫炎告诉娟娘,柔心可能是公子清浅的人。她留在公子瑾阑身边就是为了探听消息,甚至有机会的话还会杀了他。
公子瑾阑自然知道这是他的心腹侍卫枫炎怂恿娟娘的结果。所以他会对柔心那样解释。
“也是!娟娘是公子瑾阑府里的人,自然是要帮他的。”柔心想通了之后,她的心不再难过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里,却怎么也睡不着。自己明明是公子清浅的卧底,却白白放弃了杀对手的机会!
他们几次三番地害公子清浅,至今他中蛇毒恐怕还未痊愈。就连公子清浅能不能安全回京都未可知。他们如此地狠心,自己却事到临头心软了!
柔心辗转难眠自责不已。她下定决心,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定不会白白地错过!
南川王府里的公子清浅的确身子还很虚弱。他看了公子瑾阑的留言后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