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勇毅继续装傻:“招标不是公开公平公正的吗,难道他还能指定中标人?”
这时,江英豪插话了:“匡主席,你这叫图样图森破。招标看似公开公平公正,其实都是大人物在操作。”
他也没有多说,点到为止。
然后,余天佑接道:“只要他没有表明意向的中标人,我们就可以再修改招标文件,按我们的要求来设置资格条件。”
“这样啊。”
匡勇毅沉吟了片刻,然后说出一句让余天佑和江英豪惊掉下巴的话。
“张主任从来没有表明过他的意向,他倒是问过我有没有意向,我说招标就该公开公平公正,设置的任何条件都要符合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他便按最公开最公平最公正的原则指导我们修改招标文件了。”
余天佑和江英豪难以置信地互看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张东来是什么身份,他会听一个学生会主席的!”
他们不信张东来会听匡勇毅的,更不信张东来会按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修改招标文件。他们相信,张东来肯定有意向的中标人,但没有表明,等于没有,他们还有机会修改招标文件,按自己的要求来设置资格条件,最后适当地给张东来表示一下就是了。
余天佑皮笑肉不笑地道:“勇毅,既然张主任都尊重你的意思,你又何必将主动权拱手送人,你就自己来修改招标文件吧。江总跟我们蜀山大学合作过多次,他的实力、信誉都有保证,不妨就让江总来做这个项目。当然,江总也不会亏待你的。”
他的手段可不简单,首先将责任全都推到匡勇毅身上,如果事后张东来兴师问罪,他可以顺理成章地将匡勇毅推出来当替罪羊;然后顺势将江英豪推荐出来,并以利益诱惑拉匡勇毅下水。
顺着余天佑的话,江英豪从桌子底下提起一个黑袋子,微笑着递向匡勇毅道:“小小意思,不诚敬意,还请笑纳。”
匡勇毅暗道,这就开始送礼了,未必太心急了吧。
他不奢望江英豪送的东西能让自己满意,毕竟他的身家已是以万亿计,而江英豪为了一个千把万的项目拿出来的意思,对他而言,真的太不够意思了。他甚至觉得,用这点小意思来贿赂自己,简直是侮辱自己。
但他还是接过了黑袋子,因为他要开始装逼打脸了。
他当着两人的面打开了黑袋子,看了看后,嘲讽似地笑道:“一条双花牌香烟,五千块现金,真的是小小意思啊。”
“……”
江英豪闻言,脸色难看之极,他无言以对,只是看向余天佑,希望余天佑能够好好惩戒匡勇毅一番。
余天佑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怒容满面,沉声喝斥道:“匡勇毅,你干什么!”
一个小小的学生会主席,竟然还嫌礼轻,更重要的是,江英豪是他引见的,驳江英豪的面子就是打他的脸,是可忍也,孰不可忍。
匡勇毅对余天佑的怒意免疫,继续嘲讽似地笑道:“余校长,我记得您在廉政建设专题会上可是义正言辞地说了,我们要全力维护校园这片净土,任何人都不得突破法律、道德底线,校领导要带头做到清正廉明……”
“住口!”
余天佑怒视匡勇毅,面目狰狞地问道:“匡勇毅,你是在教训我吗?”
匡勇毅的脸上依然云淡风轻,微笑道:“对啊,我就是在教训你。”
“你!”
余天佑气得笑了,笑得极为阴沉。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学生会主席哪里来的底气,竟敢跟他这个副校长叫板。
江英豪也傻眼了,他以为借了余天佑的势,吃定匡勇毅毫无悬念,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一幕,这个学生会主席简直是胆大包天,竟敢直言教训副校长。
感受到两人浓浓的火药味,他有点瑟瑟发抖。他深知余天佑的强势,虽然只是副校长,但也有极大的背景,在某些方面甚至可以与校长林兴邦分庭抗礼,而匡勇毅只是学生会主席,竟然敢跟副校长叫板,如果没有后台的话,他打死也不信。两人都有倚仗,拼的就是谁的背景大、后台强,他不敢插言,更不敢插手了。
匡勇毅站了起来,又点上一根烟,是他自带的特供烟。然后转向余天佑道:“余校长,如果没什么事了的话,我就先走一步。”
“混账!”
余天佑拍案而起,指着匡勇毅怒吼道:“匡勇毅,你要反天了是不是!你……”
他还想再说,但他不经意间看到了匡勇毅的烟,是那个牌子,没有足够的身份地位想弄都弄不到的那个牌子,他双眼圆瞪,骇然地对着烟标看了又看,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抽的那个牌子?”
“嗯?”
匡勇毅怔了一秒钟,然后便了然了,他看了看手上的烟,微笑道:“余校长也喜欢这个牌子吗,我给你拿一条。”
他没想到一根烟就将余天佑吓得哑了气,但余天佑现在只是怀疑,并非真的畏惧,要让余天佑畏惧,一根不行,那就一条吧。
于是,他从手机里掏出一条特供烟,微笑着递向余天佑道:“我们这是朋友之间赠送礼物,余校长不必担心违反纪律。”
“那个牌子!”江英豪惊呼道。
他也知道那个牌子,但他从来没有抽过,他的身份地位还不够,不仅他的身份地位不够,余天佑的身份地位也不够,余天佑顶多试过一两根,连一包也不曾拥有,更别说一条了。但是现在,匡勇毅竟然随随便便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