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陈翔的十万大军便集结于齐燕边境,刀光闪闪,剑影烁烁,军旗迎风招展,战马齐喑嘶吼。
此时的李信正坐镇蓟城,一面指挥军队征剿燕军残部,一面派人四处招兵买马,边境地带仅留少许部队,因为他坚信半年之内,边境绝无战事。
一声炮响过后,秦军阵地对面又准时地出现了一队人马,秦军士兵又三三两两看热闹似的聚集在一起,指着对面的阵形品头论足。突然有少数几个细心的秦军士兵发现,今天对面军队的军旗似乎有所不同,待稍走进些便已看清,原来今天出阵的不是齐军而是华军,走在队列前面的也不是什么无名小将,而是曾经让与他们对战三年,至今还让他们闻之色变的乐毅大将军。
“华军来啦,乐毅来啦。”惊慌中不知谁喊了一声,秦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众人登时四散逃窜,奔走相告。守将得报,当即欲整军迎战,却见士兵们早已乱作一团,盔甲刀械丢落满地,军中人马早已去之十之五六,守将无奈,只得孤身骑马逃往蓟城禀报。
华军不费吹灰之力便破开李信苦心经营的边城要塞,乐毅继续挥师东进,一路势如破竹,十万铁军犹如滚滚洪流,碾压吞噬着燕北大地,兵锋直指蓟城。
李信闻报大惊失色,慌忙召集众将商议,众将吓得面如土色,皆无计可施。李信见状,心下凄然,最后只得拔剑发狠道:“我李信征战沙场数十年,不料竟中乐毅小贼奸计,今日我已无生还之念,只求能马革裹尸,诸位可愿与我同去血洒疆场?”
“我等愿与将军共存亡。”堂下众人异口同声,响彻云霄。好一群关中好儿男,生死关头若等闲。
两军在蓟城郊外迎面摆开阵势,一边是由乐毅率领的军容齐整、士气高昂的华军将士;一边是由李信临时召集的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残兵败将。
战斗的结局早已在开始的那一霎就已注定,秦军大败,李信力战而亡,蓟城被破,燕北大地在经历了秦军数年的蹂躏之后终于迎来了它的新主人,他就是华国国君姬康。
乐毅命人收拾李信尸首,乐毅望着身前这位与自己交战多年的老对手,心中感慨万千,既痛恨他的残忍狡黠,又钦佩他的果敢忠勇,但如果撇开双方各为其主的阵营之见,其仍不失为一员忠义良将。思想至此,乐毅不禁生出惺惺相惜之情,遂命人以大将之礼将李信安葬于蓟城郊外一山丘上,为其树碑立传,并将投降的秦兵百余人安置于坟墓周边,权当守墓人,日夜为其看坟守墓。
李信兵败,秦军东方战线全面崩溃,乐毅迅速控制燕国局势,集合燕国残余势力,立燕国名将秦开为燕军主帅,统领燕军为华军右翼军;匡章所率齐军业已入燕,是为华军左翼军;乐毅亲率十万装备精良的华军为中军主力。三军齐聚,气势震天,即使是身经百战的秦军,也不禁心胆欲裂,悲凉失落的情绪深深地笼罩着整个秦川大地。
秦王和一干大臣俱六神无主,最后还是由吕不韦提议将正身处西北的王贲调回咸阳,担任东方战线的主帅,秦王当即采纳,一纸诏令就将王贲紧急调回,王贲只得带领亲随部队回去收拾残局。
王贲一走,西北所有事宜便由章邯一人独断专行,章邯趁机大力培植亲信势力,西北军渐渐落入章邯一人掌控,咸阳方面已经很难随意调动驱使了。
西北方面暂且按下不表,且说那王贲来到秦燕边境,很快就稳定了军心民心,王贲也不枉名将之后,深谙行军对阵之道,秦军本是百战之师,只是一时被华军打蒙,加之又阵前失帅,因此才阵脚大乱,斗志殆失。
王贲的到来犹如给这些惊恐不安的秦军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战斗力迅速恢复,几场恶战下来,乐毅率领的联军除了占领了几座秦国边城之外,竟也没能占到太大的便宜。
王贲并不恋战,边打边撤,一路收拾残军,迅速退回函谷关内,意图凭借函谷关之险阻挡联军部队。
乐毅领兵行至关下,见关内秦军军容整齐,完全没有了前几日那种狼狈之相,心中暗惊,便命全军就地驻扎,在关外围而不攻,静待合适战机。
此战虽然未能一举突破秦军,但也终于将战线突入秦国境内,秦川大地至此战火连绵,华国军队由此转守为攻。与此同时,伍子胥和范蠡也已率军北渡,准备西取为秦所占的三晋之地,然后再由散关突入秦地,与乐毅东西遥相呼应,直取咸阳,天下大势即将翻开崭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