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一路车程,两人都没有说话,妮娜生着闷气,叶惟想着事情,回到克里夫赛德社区杜波夫家外面,已经晚上10点多,漆黑的夜空点辍着繁星,主屋里灯火通明,康斯坦丁夫妇在等待他们回家。
下了出租车,叶惟见妮娜面色不怎么好,心头倏地有些歉意,毕竟她真是一番好意,就跟她说起自己在想的:“妮娜,你觉得这个宇宙是随机的还是因果的?”
“什么……”妮娜呆了呆,以为他开口要辩解什么,却怎么都想不到是说宇宙。
“这不是科学,我只是在胡想,世界的万物、万事为什么而生,又是如何变化的,以前我喜欢因果,可我现在越来越倾向随机,宇宙是个无意识的东西,不管善恶好坏,所有变化有一定因果性,但它始终是随机的。
而它又是藏在一个盒子里,我是说有很多盒子,每个平行世界是一个个装满弹珠的盒子,盒子里的弹珠排列可以随意变化,它们却弹不出盒子,也影响不了盒子和盒子的关系,以及多重宇宙外的世界,也就是说宇宙……”
叶惟正仰望星空,说着自己最近的一些想法,转头一看,妮娜呆若石头般,好像根本没有听进去半句。
“说啊,继续说啊。”妮娜喃喃,越看他越生气,越看越恨铁不成钢,“尤尼克,你真是母猪的耳朵做不成丝绸钱包!”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母猪的耳朵的确做不成丝绸钱包……”叶惟搞砸了的咧咧嘴。
“你是谁?斯蒂芬-霍金?”
“你知道霍金?”
“是的我知道,他跟你一样是个呆子!”妮娜终于忍不住捶了他胸口一拳,跺脚道:“呆下去吧呆下去吧,是你不肯配合,是你的问题,我们的计划实现不了!老天啊,难道你就不想恋爱?”
该怎么说好,叶惟摊摊手,先认真道:“我很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真的很好,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又开玩笑:“你不觉得我已经很酷吗?”
妮娜抿嘴地点了点头,右手食指指向自己的脑袋,“这是保加利亚的点头!还有这个是保加利亚语的呆子:глyпak!我不管你了,以后别在学校里说认识我……自生自灭去吧。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换掉那副眼镜,再跟我说话!”
说罢,她气鼓鼓地往屋子走去,双手握着拳头,脚步不算很快。
“глyпak,глyпak,глyпak……”叶惟念了几遍,心想这个词可以拿来捉弄列夫他们,望着她走远,算了这样也好,乐得清静,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他抓向胸前的雪花项链,就要摘下来。
突然这时候,那边妮娜把屋子台阶边的一个足球颠起,转身一脚踢去,就见那呆子反应敏捷地双手接住,她不禁又跺了跺脚,没有打中他,他也不是用足球规则去接,“母猪的耳朵做不成丝绸钱包!”
又气斥了一句,她快步往屋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