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错愕后,杨志率先苦笑起来:“所以我说三郎你比我们更适合在朝中为官,这等心思确非我所能及。”像他们这样的直性子,只要答应了别人,哪怕再难的事情也会尽力去做到,他现在才知道在官场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鲁达也随之明白过来,却只笑笑没有多说什么。他对蔡京之流也确实没有什么好感,反倒对那个敢于和蔡家九公子为敌的袁推官生出了几许敬佩之意来,只是碍于孙途和自己交情才没有多说,现在才算真个放下心来。
可孙途这时候的心情却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从容,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上已经带上了蔡太守一边的烙印,可难说袁望对自己会是个什么态度了。而就他之前打听到的消息,这次朝廷所以把自己的官诰差遣安排得如此缓慢,除了朝廷本就人浮于事外,也与某些人在从中作梗脱不了干系,而这些人中,就可能有袁望在朝中的同年好友。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人还在东京城,远在江州的袁推官很可能已经把自己当成敌人看待了。所以此番去江州赴任的挑战还真是不小呢。
正说话间,舱外的船夫已经高声喊道:“几位官人,前面就是江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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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城内,府衙,推官官厅,一名仆役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属于袁望的公房前,却不敢出声打扰正端然坐在案前奋笔写着些什么的自家上司,直到他终于停笔,伸手取过茶碗喝了一口,方才开口道:“老爷。”
袁望闻声抬头,瘦削的黑脸上有着两道深深的法令纹,给人一种刻薄深沉的压力,此时更是皱起了眉头来:“本官一早就吩咐过了公是公私是私,在官衙里就得有官衙里的样子。”
“是,小的知错。”那仆役打了个哆嗦,目光可不敢与自家老爷相交,低头道:“官人。”
“有什么事吗?”直到这时,袁望才淡淡地问了一句。
“蔡太守让人送来了请柬,说是明日将在浔阳楼中设宴,想请官人同去一叙,不知官人……”
“不过是些附庸风雅的胡闹而已,与民何益,与我江州城又有何用处,替本官回绝了他。”袁望当即就摇头道。
那仆役早猜到自家老爷会有此反应,倒也没有过多的意外,但却也没有退下,只是略有些迟疑地看了他一眼。这让袁望又皱起了眉头来:“怎么,还有其他事情吗?”
“小的刚得到消息,那新近才从东京而来的新任本州团练孙途已经抵达江州码头,不知官人可有何打算?”
“区区一介武夫难道还想让本官去迎他不成?”袁望再次摆手:“不必理会他。”
“那孙团练要是今日或明日前来拜会,可否将他引来一见?”这位仆从这才把自己真正想知道的答案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可他等来的却是袁望有些冷冽的目光,直看得他心头一寒,最终只能讪讪地退了下去。
直到房中只剩袁望一人,他才嘴角一翘,露出一丝讥诮的冷笑来:“孙途嘛,听说他在东京可是闹出过不少事情来哪,但这江州可不同别处,他既在我手下为官,就得安分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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