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渊把洛依送到她和姬子的2116号房门前,他很自然的抬手帮她轻轻拂开脸上那几缕调皮的发丝,眼里的深情,浓郁得化不开。
看着她清丽的小脸蛋,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付诸了行动。
俯下头,他缓缓向她靠近,在她额前柔滑的秀发上,落下了一个极温柔极温柔的吻,带着虔诚,带着珍惜,就像是在对待着世界上最珍贵的至宝。
“晚安。”
洛依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就要溺亡在他无比深情的眼眸里,她对他柔声道了声晚安。
“晚安。”
黎素渊依依不舍的看着她,他真希望时间能够就此停留在这一刻,永远。
洛依转身敲了敲门,里面很快响起了走路的声音,是姬子往门口走过来了。
黎素渊伸手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不舍再放开。
门从里面拉开,洛依忙把自己的手抽回,匆匆丢下一句“晚安”,她走了进去,门被关上,她消失在他的眼前。
黎素渊望着眼前紧闭着的门,再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手,有些怅然若失。
呵...怎么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似的,黎素渊暗暗自嘲了一把。
算了,来日方长。
他恋恋不舍地再看了一眼深褐色的门,转身离去。
当门“咔嚓”一声被关上,洛依就被一脸贼笑的姬子一把拉了过去,接着,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
保持着这个动作过了好一会儿,她隔着门板听到黎素渊低低地说了一声“晚安”,随后便隐约传来脚步离开的声音。
转身,她背靠在门板上,双臂往胸前一收,贼眉鼠眼地盯着洛依看了好半晌,才贼兮兮地问道:
“说,你们俩刚才聊什么了?”
洛依似是充耳未闻,她捧着漂亮的花束走进卫浴,把它摆放在墨黑的大理石桌上,拿过一个剔透琉璃绿的花瓶,将它满上七分的水,开始插花。
好吧,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姬子把明媚的笑脸凑过去,再次笑嘻嘻地问道:
“洛依,快说说嘛,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她刚刚和邪漠打赌来着,她赌黎素渊和洛依这次一定会有进展。
为了证明她赌徒的诚意,她还豪爽地押上了一道菜的赌金。如果她输了,她就得亲自下厨为邪漠做一道菜。
天知道,她根本就不会做菜,但这并不影响她下注的决心。
洛依斜瞥了她一眼,瞧她那兴致勃勃的样子,要是自己不搭理她,今晚怕是甭想睡个安稳觉了。
洛依将视线停留在眼前泛着油亮光泽的奶油般的粉色花瓣上,幽幽地说了句:
“我打算,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耶!”
姬子兴奋得直接跳了起来。没办法,她实在是太高兴了。她现在不但不需要头疼做菜的事了,还可以要求邪漠为她做一件事,她要他干什么好呢?
咳...这些,留着明天再好好琢磨琢磨,现在最重要的是洛依。
姬子的眼珠子一转,把手按在在大理石边上:
“真的!?那你是不是在收下他送的花时就想好了?”
洛依轻轻“嗯”了一声,伸出指尖来回摩挲着那娇艳欲滴的花瓣。
姬子一击掌:
“嘿!这就对了洛依,黎素渊一点都不比乔霖浠差”
那个“差”字才刚刚说出口,剩下的半截被她含在嘴里,然后再硬生生地被她咽回肚子里。
姬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洛依,再用力地眨巴了好几下。
完了!这张贱嘴!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该掌嘴!!
姬子狠狠地在心里给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洛依。
没办法,这不能怪她太紧张。
对于洛依来说,“乔霖浠”这三个字,就是一道禁咒。
而等同于这三个字的替代名词,比如邪漠他们说的“老大”,意有所指代替的“姓乔的”,等等诸如此类的名词,都被列入了她的禁词中。
谁要是不小心说漏了嘴,那满含冰雪寒霜的眼刀,绝对能把他冻成冰雕。
洛依突然听到这个许久没再出现的名字,她纤细的指尖一个用力,将摩挲着的那两片粉色的玫瑰花瓣戳落了下来。
她怔怔地看着它们脱落,在半空中飞扬如粉蝶般翩翩起舞,最终,只能静静地躺在黑得晶亮的冰冷的大理石上,显得寂寥,又惆怅。
她果然还是放不下么?
看着那两片粉得柔嫩的花瓣,洛依的心,又泛开了丝丝的疼痛。
“我洗澡,你先睡吧。”
转身,她走出卫浴,打开自己的淡紫色行李箱。
姬子将插好的戴安娜粉玫瑰摆在洛依的床头,她嫩白的掌心中,轻轻地握着那两片脱落的花瓣。
她的眸光追随着洛依走进卫浴的身影,那么纤细,又那么孤寂...
哥们,你可得加把劲呀。
姬子默默地在心底为黎素渊打气。
关上卫浴的门,洛依将柔滑的绸缎睡裙放好,往瓷白的浴缸里滴入淡淡花香的沐浴露后,她拿起挂在墙边的软毛刷子,开始将浴缸仔仔细细地刷洗一遍。冲洗干净,她打开温热的水,滴入安神的薰衣草精油。
浴缸的水满至八分,她脱掉衣服,缓缓把细致的小脚丫浸入浴缸,将头轻枕上圆滑的浴缸边沿,身体滑进了温热的水中,嗅着满室的馨香,她闭上了眼睛。
他的一切,还是她的禁忌么?
究竟要怎样,才能把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