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漓心里难免担心宁存志,疑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存志叹气道:“能怎么样,左右不过是离歌又和他吵架了。”
楚天漓颇为无奈道:“这都多少年了,咱们都修成正果了,他们还在闹?”
宁存志听到“修成正果”四个字,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转而担忧道:“确实不知道是为什么。”
楚天漓担忧道:“不会影响到你吧?”毕竟宁存志算是姜离歌那一方的人。
宁存志好笑道:“影响自然是有的,大不了我不做丞相了,和你一起经商,管理财政这一方面我还是很擅长的。”
宁存志表面如此说,楚天漓却是知道,比起经商,宁存志更喜欢在官场是厮杀,也更喜欢替百姓做事儿,所以也更喜欢当丞相。
宁存志又道:“原以为只是小事,却没想闹了一个月了,过几日我便去看看离歌。”
楚天漓有些不开心道:“我不喜欢你这么在乎别人。”
宁存志算是服了,没好气道:“你一个当嫂子的,吃什么醋?再说也只是问问,你以为我能做什么?”
楚天漓这才勉强答应,的确,他只是怕宁存志掺和进去惹怒了羲和帝。
再说林文生那一边也是忧心不已。
“文生,我得去见见姐姐。”从一个月前,姜离歌就让姜子衿带着姜怀奕出宫了。姜子衿原是不想,直觉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姜离歌始终不说,又狠绝说若是姜子衿把她当姐姐就听话,无奈之下,姜子衿只好带着姜怀奕离开。
林文生此时也是皱着眉头,为难道:“前几日我已经递了折子进去,皇上以将军静养为由拒绝了。”
姜子衿心里更加担忧:“姐姐定是出事了……”
林文生却是觉得没这个可能,认真道:“性命自然是无虞,毕竟皇上对将军如何你我都看在眼里,且在等等看吧。”
姜子衿泪水立马落下:“就不再递一次折子吗?”
林文生见她一哭,心更疼了,赶紧哄道:“我立马就写,你别哭,对孩子不好。”
听到对孩子不好,姜子衿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心里的担忧却是不减。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已经是除夕夜。
这日凤霖依旧冷着脸,话也不说,只轻阖着眸子,一口一口慢慢喝着酒。
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尽管不知道他们伟大的君王为什么冷着脸两个月了,却还是非常自觉地“每日三省”:今日贪污否?政事偏颇否?身边人惹麻烦否?
只要都否,那自己就是安全的。
现在更是乖乖过着晚宴,时不时闲聊,敬酒,以及享受歌舞升平,营造好一派“君臣和乐”的景象。其实只有“臣不乐君也不乐”,还不如早早回府洗洗睡呢。
就像是上天听到了他们内心的祈愿,宴会进行到一半时,那位凤统领从殿外进来,脸色有些不好看,在君王面前耳语几句,君王猛地坐了起来,然后吩咐左右相主持大局,然后匆匆忙忙离开。
大臣们纷纷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究竟是什么事,值得这位冷了两个月的君王神色大变?
清风殿。
凤霖阴沉着脸赶来,正看到内殿外白皓轩急得团团转,冷声道:“里面怎么样了?”
白皓轩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样道:“回禀皇上,娘娘刚刚开了宫口,现下正生着。只是……”
凤霖眼一跳,声音依旧冷,却只有他才知道的颤抖,问道:“只是什么?”
白皓轩无奈道:“娘娘这两个月心情郁结,生产只怕是不顺。”
凤霖心里冷哼一声,心情郁结?怕是巴不得赶紧生下,尽快离开吧?皱眉问道:“你这两个月干什么去了?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白皓轩赶紧跪下,自知理亏道:“微臣有罪!”
凤霖压抑着怒气道:“有罪顶个屁用,说说情况。”
白皓轩心知保住了性命,再说凤霖的医术本就在他之上,便一股脑儿和盘托出:“是这样,从一个半月前开始,微臣就发现娘娘饮食不佳,心情郁结,一个月前更是突然加重,微臣也有劝导,只是没什么作用。”
凤霖听完,瞪着白皓轩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不来回禀?”
白皓轩战战兢兢道:“皇上有令,除非娘娘生产不得打扰,是以几次微臣都未见到皇上。”
凤霖愣在了原地,心里莫名有些自责,又很快强硬起来,她才不会是因为他,只怕是怨怪他关着她!不再说话,径直走进产房。
产房里产婆宫女被吓了不清,只是碍于凤霖的威势不敢说一句话,纷纷停下了动作行礼。
凤霖压抑着怒气道:“该做什么做什么!”
产房立马恢复了刚才有条不紊的样子。
凤霖面上稍稍缓和,大步向床上那个女人走去。
尽管来之前已经对自己暗示了无数遍,他只是因为自己的孩子才来的,不是为了这个女人,可见到姜离歌如今的样子,心底深处还是忍不住密密麻麻地疼。
两个月前的姜离歌明明还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在他怀里撒娇,有他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婴儿肥,甚至孩子月份还不大做某事的时候还两眼含泪喊疼,如今却是躺在床上,下巴尖尖,显得眼睛更大,大汗淋漓,就算是如此凄惨的模样,她却是紧紧咬着下巴,一声不吭,像极了那年生楚怀奕的样子。
愣愣坐下,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姜离歌生孩子,她对别人残忍,对自己更残忍,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