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林心里也是吃了一惊,原本以为夫人对那位皇帝没有什么感情,如今看来不全是这样,反而很在意,心里有些后悔告诉姜离歌那些了,也知道拉不回姜离歌,只道:“属下陪夫人去。”
姜离歌摆摆手道:“不用,你如今是藩王,无诏不得入京,再说这天下有几个人打得过我,最主要的是文生和兄长在晟京,不会有危险的。”
暗林依旧犹豫道:“可是……”
姜离歌直接打断道:“就这么决定了。”
暗林叹息一声,三日后送姜离歌出城。
离开虢州后,姜离歌一路往晟京而去,快马加鞭足足用了一个多月才赶到晟京。
这一次,姜离歌想,自己大概是再也无法放手了。
到了晟京后,姜离歌决定先见宁存志。右相府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姜离歌只觉得找到了主心骨,老实说一个多月里,她没有一日是不煎熬的。险些落下泪来:“兄长……”
三年未见,除了更深邃的脸庞,宁存志没多少变化,即使身在高位,眼睛里也没有官场有的那种浑浊。
“离歌?你不是……”在虢州吗?
宁存志的心里也是震惊的,如今的姜离歌风尘仆仆,像极了路边的乞丐,难怪刚才门房不让进,反而想把她赶开,若不是他刚好要出门,只怕二人就这么错过了。
“兄长,我有事相求……”姜离歌直接开门见山道。
宁存志自然是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要不然姜离歌也不会如此狼狈,难道虢州被人端了?不至于啊,若是虢州被端了,这几个月的功夫,他应该能收到消息才是。让开一步温和道:“进来坐着说。”
姜离歌点点头。
“这是姜离歌?”行至不远处,刚好楚天漓听说了消息走了出来,满是震惊地上下将姜离歌扫视了一眼。
“见过嫂嫂。”姜离歌此时已经收起了在宁存志面前的慌乱,行礼道。
“咳咳咳……你故意的吧!”楚天漓差点儿一口气喘不上来。
嫂嫂,亏得这女人喊得出来。
再说都连累他家存志哥哥多少回了,还对他这么坏!
“没有的,嫂嫂。”姜离歌承认自己是故意的,谁让楚天漓这么嫌弃自己的?
“好了,天漓你不是小孩子。”宁存志咳嗽一声,淡淡道。
“知道了……”楚天漓知道姜离歌肯定是有事,没那个功夫开玩笑,收敛了神色道。
“兄长和嫂嫂关系真好。”见到楚天漓之后,姜离歌心里原本有的担忧少了不少。
大概是自己想太多了,若是凤霖真的有事,又怎么能保自家兄长和文生官职再上一层楼,自己真是关心则乱。
“你也别叫他嫂嫂了,他受不了……”宁存志见姜离歌放松,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没好气道。
“没叫丞相夫人就很好了。”姜离歌笑得像只狐狸一样道。
楚天漓忍无可忍,哼道:“你问问你家兄长,到底谁是嫂嫂!”
“天漓!”宁存志白皙的面容上满是恼羞成怒。
“好了,哥哥莫要生气。”楚天漓知道宁存志脸皮薄,赶紧哄道。
宁存志这才恢复了平静,带着姜离歌往客厅走。
三人落座之后,宁存志这才问道:“到底是怎么了?”
姜离歌脸上云淡风轻的笑容消失,几分悲凉道:“我听说凤霖退位了,还失踪了?”
宁存志闻言瞪大了眼睛,奇怪道:“你才知道?”
姜离歌有些不好意思道:“一个多月前才知道的。”
宁存志算是明白了,摆摆手道:“如果是为这事儿而来,大可不必担心。”
姜离歌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安定了下来,浮躁了一个多月的心,这一刻就像是终于进水的鱼一样,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宁存志将事情经过缓缓道来,除了某些细节以外,和暗林说的差不多。末尾宁存志又道:“我可以肯定,皇上是离宫了,而不是落在了太后手里。”
姜离歌彻底放下了心,如果是宁存志说的离宫,那就是离宫了。
宁存志又叹息道:“离歌,你与皇上的事情,我本无权置否,只是三年多前你顺水推舟离开,着实太过伤人。”
姜离歌愧疚道:“我也是……”
姜离歌还没说出口,宁存志淡淡打断道:“你也是迫不得已?”
姜离歌点点头。
宁存志反问道:“那现在你觉得你的苦衷有意思吗?”
姜离歌沉默下来。
宁存志接着又叹息道:“你不知道吧,皇上在你离开后,大部分时间都在用忙碌麻痹自己,除了面对平安小殿下以及上早朝的时候还好些,忙完之后多余的时间又一直在发呆,后来又纳了满后宫妃嫔,原本以为是个好的就开始,没想到只是为了逼疯太后,到最后拿回自己的尊严,让天下人都闭上质疑的嘴巴,又直接退位。所以离歌,你的那些成全全都是你自己的自以为是,你真的错的离谱!”这大概是宁存志第一次对姜离歌说重话。
姜离歌心里愈发愧疚起来,难过不已问道:“那兄长可知凤霖去了哪里?”
“不知道……皇上出宫后,就失去了踪迹,我不知道太后有没有困住皇上,我只知道这一年多来太后的人一直在四处找皇上。”宁存志淡淡道。
姜离歌彻底黯然起来,原来他是真的躲起来了。
宁存志见她也满是难过,不由叹息一声造化弄人,又问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