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飞烟有礼貌地说:“奶奶过奖了,我家里的只是小生意而已,裴家根基浅,比不得付家百年基业。我在清城也听说,没有付家,就没有如今的一线海城呢。”
奶奶听她捧付家,乐得眯了眼:“真的?我们家在清城也那么有名气?”
何止清城,在全国都很有名。
奶奶又问:“那你大学里念的是什么专业?”
“奶奶,我念珠宝设计。”
奶奶对珠宝设计这种专业却没什么概念,含糊点头。裴飞烟见她兴致缺缺,就知道老派人不关心这些,转身取出那些土特产来:“奶奶,第一次见面,我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都是我们那边的土特产,希望您能够喜欢。”
果然人都喜欢收礼物的,奶奶精神马上来了。
裴飞烟眼光毒辣,挑的玩意儿都很好,奶奶见过大世面的人也赞不绝口。吃的方面,奶奶对那些食品兴致不大,命潘婶收了,唯独对蒲包肉很感兴趣,闻到那股香味,就说:“潘婶,今晚就让厨房热了来吃。也尝尝清城的味道。”
“奶奶喜欢就太好了。”
奶奶笑呵呵地说:“年轻时候经常去清城出差,那时候没少吃蒲包肉。后来常想这个吃,却找不到那种工艺了。”
“那是啊,现在这些老店越来越少了。我也是本地人才知道有那么一家呢。”
裴飞烟发现,奶奶对她的态度和沈永珍对她完全不同,相比之下,奶奶要亲近多了。
这也难怪,沈永珍心目中的理想媳妇一直都是蓝莳萝,对于她这个中途杀出的程咬金当然好感有限。而奶奶本身就很宠爱付战寒,加上裴飞烟表现正气,自然很轻易博取到好感。
晚饭后,裴飞烟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奶奶的花园是她亲自精心打理,十步一景,非常养眼。
裴飞烟在园林里散步,指点江山,也十分惬意。
“啊,那边的柿子长得真好!”
十一月的柿子已经全熟透了,火红火红的压弯了指头。裴飞烟不缺吃的,忍不住嘴馋,跑到柿子树下去够那沉甸甸的柿子。
付战寒走到她身边,就那么伸手已经轻松摘到,丢给她一个:“这么馋。”
裴飞烟宝贝地抱着柿子,弯弯眼睛一笑。
她剥好柿子皮,递到付战寒嘴边:“要不要来一口?”
松鼠又献宝了,付战寒低头,轻轻要一小口:“还行。”
“还行?那就是很甜啰。”裴飞烟开开心心地吃起来,果然,清甜从牙齿里散开,比蜜还甜。
……
付老太太站在楼顶,远远看着院子里的这一切,擦擦眼睛,几乎以为自己眼花。
“潘婶、潘婶。”她小声急促地召唤着潘婶。
潘婶来了,付老太太一指:“你看。”
潘婶戴起老花镜,看清楚,喜滋滋地对付老太太行礼:“恭喜老太太。”
“战寒是不是吃下去了?”
“是的。”
少爷天性多疑,心细如发,从十五岁起从不直接在他人手中直接吃掉任何食物。没想到……
付老太太目光凝固在裴飞烟身上。
这个女孩,却可以办得到……
……
逛了一圈回来,裴飞烟觉得自己反而更抱了。潘婶迎出来,“孙少爷,孙太太,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你们二位远道而来,快安歇吧。”
不知是不是她错觉,潘婶的笑容比刚才暖和热情了好多。
身为夫妻,付老太太理所当然只给他们准备了一个房间。
裴飞烟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付战寒已经睡着了。
他一定很累了吧,工作了一天,在飞机上也没有好好歇息……
睡着的付战寒看起来心事很重,好看的眉毛微微锁起,长睫低垂,掩盖住他那深邃星眸。他衣衫单薄,裴飞烟担心他受凉,拿起一床薄毯子要给他盖好。
电光石火间,付战寒猛地一睁眼,整个人暴跳而起翻身掐住裴飞烟脖子!他死死盯着她,手指收紧,星眸瞬间爆发出残忍嗜血的暴戾狠绝!
“呃,是我!”裴飞烟无力地抓了两把,惊骇莫名!
看清了是她,付战寒猛地松开手。脖子上的力道消失了,裴飞烟拼命咳嗽,脖子上胀痛无比!
“咳咳咳咳……”
好可怕,这男人到底怎么啦!
睡着了警觉性还这么高?!
想起一起共眠的每个晚上,裴飞烟不由得后怕起来!
“对不起……”付战寒歉意地说,“以后不要这样。”
裴飞烟很委屈:“人家怕你着凉……”
那张可怜的毯子无辜地躺在地上。
付战寒见状,更感歉意。他并不愿意伤害裴飞烟,只是有些防备意识早就深达骨髓。他把她扶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我不是拒绝你的关心,只是不想伤害你。要杀我的人很多,若非在自己放心的地盘上,我就连梦中都能打人。”
裴飞烟嘟起小嘴,不乐意:“这么说,这儿不是你地盘?”
不料,付战寒沉默了。
她暗暗后悔,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奶奶对我自然极好的。但这里毕竟人多耳杂。”
只这么淡淡一句,此后,再也别无解释。
这一晚,谁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裴飞烟和付战寒两个眼底下都带了明显乌青,甚至吃早餐的时候她还很没仪态地一啄一啄打起瞌睡。
煮好的麦片粥端上来时,付战寒不动声色的在桌子底下戳她膝盖,裴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