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丫头,三年不见更赖皮了。都不知道整天和什么人混在一起!”柏源梓佯怒地白了她一眼,“你放心吧。快过年了,动手术的人不多。我们主任很快会安排到陈伟金的。”
裴飞烟这才放下心来,她想起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忙,放下营养品,又慰问了四姐几句,这才在四姐感恩戴德的致谢声中走了。
……
因四姐这一折耽搁了两天,这一年的春节付战寒一直到年二十八才回到海城。
又因为今年没有年三十,也就是说,他们几乎到过年前才回到家。
才踏入付家本家大门,裴飞烟就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
“爸,妈,我们回来了。”
付仲年尚算和颜悦色,他看起来瘦了好些,精神也不大好。看到付战寒和裴飞烟进门,还是乐呵呵地迎接他们进家:“战寒回家了,这么迟才回来,清城那边很忙吧?”
沈永珍却没那么客气了,冷着脸袖着两手,坐在沙发上巍然不动:“还知道回来啊?”
付战寒不当回事,裴飞烟身为儿媳妇不能不解释,硬着头皮开口:“妈,是因为四姐……”
“因为四姐家里有事,反而耽误你们行程?呵呵,身为付家太太,怎么可以被佣人牵着鼻子走?到底你是主人,还是她四姐是主人?”
裴飞烟没想到沈永珍早就把事情了解得清清楚楚,顿时窘迫得小脸涨红:“母亲,这……”
“不用辩解了。”沈永珍看起来真的很气,她抬起下巴,犀利目光盯向付战寒,“战寒,你也不必维护你媳妇儿。头一年过年就闹这个,我不能不罚她。”
一句话,抢先把她向付战寒求援的后路给堵死了。
……
就这样,进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裴飞烟就被沈永珍发落去擦拭祖先阁的牌位。
这祖先阁据说是付家最古老的建筑,建于明代末年,大柱子大梁,斗拱勾檐,屋脊上一字排开七只神兽,说明付家祖上地位斐然(如今也地位斐然),据说那大门顶上的几块数米长的大型灰雕还被划入了文物名单,博物馆那些老头儿隔三差五就要申请过来这边研究一趟。
这屋子也经历了很多沧桑,有段时间差点儿被没收为公用,付家人把自古以来的资料加上自家压仓底的文物全都上交了国家,通陈前情,这才保全下来。后来在付战寒爷爷开始家族复兴了,另外建造了房子居住,这个老宅就完全成为祭祀祖宗的场所了。
打开厚重的楠木大门,跨过采光用的天井,里面就是供奉列祖列宗的大堂屋。挑高的屋梁有七八米高,雄伟无匹的木质神龛精雕细琢,工艺极其复杂,更为难得的是全个都是贴了真金金箔。光是这个神龛就价值不菲,往上,呈现金字塔型密密麻麻的牌位不下一百来个。
裴飞烟看到那些牌位,手里的抹布啪嗒落在地上,与此同时落下的,还有她的下巴:“……”
一百多个牌位啊!
一百多个贴金镂空拉丝……并没有……精雕细琢刻龙画凤的牌位啊!
最高那个怕不是离地有7米高她得爬梯子才能上去拿到手!
妈个鸡她还有恐高啊,从出生以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玩秋千就算去游乐园都对摩天轮之流敬谢不敏的体质啊!
沈永珍派来监工的管家婆郑宏家的转一眼裴飞烟抖个不停的腿肚子,凉凉地说:“太太,时间不早了。明天中午12点就要祭祖,您抓紧点儿吧。”
明天中午12点祭祖?
现在已经晚上8点了!
这是要她通宵干活的节奏吗?
裴飞烟不敢怠慢,抓起最底层付战寒爷爷的牌位就要开工,郑宏家的见状,一巴掌拍下她的爪子:“太太,得先从咱们先祖开始!”
薄薄的嘴唇充满不屑,这也算了,裴飞烟顺着她眼角一路想上望,最后冷汗涔涔地凝固在最高处那个大牌位上面……
……
当裴飞烟在郑宏家的监视下,腿肚子发抖地爬梯子拿牌位时,一辆精致小巧的法拉利小跑风一样停在本家门前。
蓝莳萝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后还带了足足三辆货柜车。
大管家郑宏早就领了好些身强力壮的男人候在旁边,蓝莳萝下了车,挥挥手,郑宏轻车熟路地领着男人们去搬货去了。她自己则踩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客厅。
付家一家人都在,沈永珍最先发现她,顿时喜笑颜开:“莳萝来了!”
三月春风般的温暖和刚才数落裴飞烟时那数九寒冬的态度天渊之别。
“莳萝,送年货来吗?”她命人沏茶,送上精致点心,“怎么今年要你来做这事了?”
蓝莳萝轻轻整理着头发,一眼不看身边的付战寒,笑眯眯回答:“没什么,我妈吩咐我来送,反正跟车来的管家和郑宏叔叔每年都做惯了的,我只是应个景而已。正好来蹭阿姨一顿好饭。”
美目流转,可怜巴巴地盯着沈永珍,撒娇都撒得优雅无比。
沈永珍顿时心都酥了:“好,好,知道你要来,我们特意等你呢。还让厨房准备了你喜欢吃的贵妃羊肉和文思豆腐羹。只是不知道做得有没有你家地道。”
蓝莳萝拍手道:“阿姨家的厨子可是超五星大厨,一定合口味的!”
付仲年也问了几句蓝莳萝家里情况,知道蓝莳萝父亲,蓝天集团总裁蓝天新最近老咳嗽不见好之后,就说过年时一定去拜访蓝天新。
闲聊几句,女佣上前来说可以开饭了,四个人才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