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飞烟摇摇头:“我没胃口。”
“别这样。趁早把身体养好。只要有底子在,孩子以后还能再有。”
听他提起孩子,裴飞烟竭力忍耐的泪珠忍不住再次掉落。
“再?”她咬了咬牙,“可是你刚才打算骗我。”
她生气……
付战寒说:“你可以生气,但是我也只是不想看到你变成现在这样而已。既然这个孩子和我们没有缘分,那就让他离开的安心一点吧。”
女孩纸薄的肩膀颤抖起来,心痛如绞。
付战寒,那可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做到如此面不改色地谈论着他的离去?!也许因为不是心爱的女人生下孩子,只是他稳固地位的工具,所以才会如此冷静吧!
“小烟,你听我说。”付战寒温和的声音在她耳畔响着,带着一丝沉重,“你能够怀孕我已经很高兴了,不要消沉下去。就当是为了我,重新变成那个快乐的小烟好吗?你还小,以后可以有很多机会的……”
只要……只要你愿意。
明知道是安慰的话,但裴飞烟还是泣不成声。
“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要坏掉了。”他拭去她腮边的泪珠,声线温暖。
裴飞烟紧紧咬着自己下唇。
滚烫的眼泪滴落到付战寒手掌心。
那么难得的温柔的付战寒,哪怕只一会儿,就好像偷来的一样,她还是禁不住依恋不已……
……
肖恩总统遇刺这么大件事,极大地影响着战神集团在刀国的投资。财务报表一连串下挫的数字让董事会再也坐不住,在联系不到总裁付战寒的情况下,选派出一个代表来,斗胆上报给前任总裁付仲年。
“稳住就行了。总裁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才会断绝联系。区区一个总统也不过华尔街的棋子而已,那些银行家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付家,是华尔街之龙,统帅群龙。为了保住自己利益,底下的小龙不会让龙头坠落。如今只是常规调整,问题不大。
付仲年的话给代表吃了定心丸,代表走的时候神情明显轻松不少。
沈永珍满脸忧虑地走进书房:“仲年,他们说战寒怎么了?失联?”
她很了解自己的孩子,付战寒不是那么没有交代的人。好端端地,怎么会失联呢?沈永珍担心不已。付仲年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帮他稳定军心而已。”
看一眼妻子,他笑着拍拍她的手:“你放心吧,自己的孩子还清楚么。他那么大个人,很有分寸,出不了什么事的!”
话虽如此,丈夫的话却没有怎么安慰到沈永珍。
回头她就找了辛伯。
“辛伯,你有没有和战寒在一起?”
“太太……”辛伯在电话里明显犹豫,“有的。”
沈永珍单刀直入:“他在哪里?怎么公司也不去,会议也不开?我听说肖恩遇刺那么大件事,人家第一夫人主动向他求助,他竟然不闻不问?!”
沈永珍脾气一上来,咄咄逼人。
辛伯招架不住,支支吾吾地说:“太太,请您原谅。先生有命令在先,所以非常抱歉……我什么都不能说。”
辛伯从小把付战寒带大,那忠心值爆表,就连沈永珍都拿他没办法。
挂掉电话,沈永珍气炸了肺,坐在那儿顺了半天气,她立马叫来郑宏:“郑管家,你准备一下,我要立刻去清城!”
“是!”
郑宏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看沈永珍满脸黑沉,也不敢问。赶紧用最快速度去准备了。
一切就绪,第二天,沈永珍就乘坐战神集团专机飞往清城,向付战寒兴师问罪。
……
“饮料里有药?”
锵锒一声,付战寒手里拿着的红酒杯竟被他徒手捏得粉碎!暗红的酒液飞溅,沾湿他的手,滴滴答答滑落,如同鲜血。然而男人一无所觉,鹰眸死利地盯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下属。
来汇报的下属头也不敢抬,声音颤抖:“是的……柏源梓医生给来的报告里,里面含有分量极其微小的麝……麝香!”
柏源梓提供的报告里面,裴飞烟开秀当晚喝过的果汁饮料里含有极其少量的麝香。这么一点儿麝香原本对身体无害,反而还带有一些摧情成分。然而用在裴飞烟身上,效果就极其显著了。
立刻就起到了胎滑血崩的结果……
付战寒那双眼睛望一眼仿佛就要结冰,英俊无俦的面孔勾勒出冷酷线条,周身围绕着一股骇人的杀气!
旁边的付九听着,暗暗心惊。
没想到太太那个孩子不是意外流掉,而是被人故意所为!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线索吗?”付战寒不紧不慢地继续盘问。
那人说:“暂时没有了……指纹……可疑的人什么的……都没有发现。”
付战寒挥挥手,那人如获大赦的下去了,走的时候腿发软,几乎路都走不稳。付战寒扭脸对着付九:“你都听到了?”
“是的。”
“带人下去好好查一查。首秀当晚有什么蛛丝马迹……一个都没放过。”
“是。”
……
付九下去之后,付战寒站起身离开书房,去裴飞烟的房间。
她不喜欢医院,等情况稳定之后,付战寒立刻安排她回槿园休养。只是每天的吃饭成了大问题,失去孩子对她的打击太大,她根本没有胃口吃任何东西。女佣正在苦苦劝告她吃一点:“太太,多少吃一点吧。你这样身体会彻底熬坏的。你还年轻啊。”
裴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