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羊解开抱屋里去吧,明天再看看咋样。”老爷子吩咐道。
羊被抱了进来,奶奶和母亲也穿好了衣服正想出去看看,又不放心屋里两个小的。西韦和卫成睡觉比较死,这么大的动静也没醒,幸好没醒,不然这黑灯瞎火的家里进了贼,非得把孩子吓坏了不可。
“都怪我,光想着怕驴丢了,把驴拴在前院,没想到羊。”老爷子后悔道。家里前院不宽敞,要放驴,还有车,家里的鸡因为仓房一半用来做烤鸭的鸭炉,尽管后来不用做烤鸭了,又被父亲和爷爷给改了改,现在用来做烧鸡,这也是怕放在堂屋做,有时候村里人来串门会瞧见,所以放到仓房。因为这一半仓房总烧火,所以就比较暖和,家里的鸡被装进鸡笼子里放到了另外的一半仓房里,原来放在仓房里的东西,一半放到了西屋,一半西明文和老爷子放在了驴棚的旁边,修驴棚的时候特意在旁边用木头架了个简易仓房。这样,几样比较值钱的东西都集中在仓房附近,所以把毛豆角和虎子的窝也挪到了驴棚跟前,让两个看着,夜里有动静好能听得到。可是谁知道,不大受人待见的羊竟然也有人偷。
羊在这里并不受欢迎,主要是羊肉也好,羊奶也好,吃起来都有一股膻气,人们不知道怎么除去,做出来所以也没人爱吃。因为这个原因,爷爷和父亲加上西远都没怎么防备羊会被偷,前边院子没空闲地,就把羊拴在了后园子里。
“这些丧良心的。”奶奶骂着,可是也无可奈何,这是明显的祸害人呢。
“没事儿,羊也不贵,丢就丢了吧,不然咱家不也打算再买一只嘛。”西远安慰大人们道。
“小远哪,你跟李大夫学了那么久,看看这羊还有救没?”西远娘问西远。
“……”西远忍不住想翻个白眼,他跟李大夫学的不是兽医好不。
一家人除了睡着万事不知的西韦和卫成,其他人一夜都没有合眼,没等到天亮呢,母羊微弱的“咩咩”叫了两声也死了。
早晨起来,西韦和卫成一看到死了的母羊,都疑惑地看着家里大人,家里人也没瞒着他俩,这事瞒也瞒不住,村里谁家有个风吹草动的别人都知道,更何况家里进贼这样的事情,与其让孩子从别人那知道,还不如自己家里人告诉他们,也好让他们心里有个数。
两个孩子一听说小羊丢了,母羊也被打死了,抱着母羊的头就哇哇的哭了起来。西远一边抱着一个,耐心地哄着,跟他们讲以后家里还会再买的。
“这是咋啦?”王三奶奶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问道。
“昨天进了贼了,把羊偷了一个,剩下的也没让活着。”奶奶叹了口气。
“我们老头子就说夜黑这村里好像有动静,听着好像是你家的狗叫,这不一大早的就让我过来看看,是不是你家有啥事,这还真是。”王三奶奶也跟着直叹气。
“这帮挨千刀的,可是真祸害人。”叹完气又跟着生气。西家人谁也没说啥,气昨天晚上生一晚上了,骂啥也不顶用。
“爹,您和爷把羊弄出去吧,看看收拾了留着吃羊肉。”西远倒是心大,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唉声叹气也解决不了问题。
“哎,好。”西明文上来把羊抱了出去。外面毛驴“恩啊,恩啊”地叫着,老爷子光顾着上火,忘记喂他宝贝的毛驴了。
看着西远家这样,王三奶奶也没多待,回家跟家里人讲了,王三爷爷也跟着生了会气,村里那几个二流子,跑不了他们。
“你说,能不能是那院带着人干的?”等吃过早饭,家里没有外人了,老太太悄悄同老爷子合计道。
“你咋想着是他家那?”老爷子问,他心里也盘算着这件事呢。
“那还用想,昨天晚上咱家那么大动静,他家出来人了吗,连王三哥都听着像是咱家这边的动静,他们家就没东西怕丢?”老太太推算道。
“也是啊,咱家也没得罪他家,干啥跟咱家过不去?”老爷子虽然说也有些疑惑,但还是想不通。
“为啥,还不是咱家现在过得好了,眼气呗。你没看见,咱家那驴一叫那院从大哥往咱院瞅都没好眼神。”老太太想起了曾经看到的。
“那眼气啥,自己有本事过好自己的日子。”老爷子听说也有些不乐意了。
“哼,打量着我不知道呢,原先总觉得他们家比咱家过得好,高咱一头,现在咱家过得比他们强了,咽不下这口气呗。”老太太越想越有道理。
“还有啊,我寻思着,前些天他家老大不是惹事赔人家钱嘛,来跟咱借钱,我没全借,估计也有这茬。”老太太又想起来一件事。
“爹,我昨晚影影绰绰看着好像有个人跑的时候一瘸一拐的,你说是不是让咱家毛豆角给咬了?”西明全才刚进屋,也坐在旁边听老爷子老太太说话。
“应该是,没事咱让小韦去各家玩玩,留心看看谁家情况不对。”大人去太显眼了,卫成现在有卫老二的事不放心让他出去,只好把这个任务交给西韦。
“小韦那么点的孩子能行吗?”西明文有些担心。
“小韦?你放心吧,就那天挡着卫老二哭的事,没点心眼的孩子能想到?”老太太倒是不担心。
“我看也行,你说小韦这孩子像谁,咱家老大他们仨,加上咱俩也没这么鬼道。”老爷子跟老太太嘀咕道。
“像谁?你说像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