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了东西,几家人热热闹闹往回赶。来的时候只有两家,回去的时候队伍就壮大了,男人们一起走,女人们还是轮换着坐车,车上装了一些买的东西,男人们的背篓里也背了一些。
几个男人走在一起聊着天,女人们也互相讲着自己买了什么,打算用买的东西做什么。
“哟,西远他娘,你们也往回走啊?”在半路上遇到了李婶子几个人,他们兜里的钱少,到集上买不了几样东西,所以往回来的比西家人早。
“啊,回来了。”西远娘笑了笑应道。
“哎,西远啊,给婶子腾个空,婶子也坐会。”李婶子是占便宜没够,走累了想坐驴车。
“婶儿,没地了,我这边是东西,挪不动。”西远不愿搭理她。他再不愿理会村里的人和事,也知道这个李婶子没少讲究他家闲话。
“是啊,他婶,你没看我们都走着吗?”王大娘接话道,这话西远娘不好说,她可以说。
“这才多远的路就累了?”那边程义看到这边的情形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啊,有点儿,不过也没事,这不眼瞅着就到家了嘛。”一看程义搭话,李婶子马上悄没声了,村里人还都不大敢惹程义,也不知道西家怎么把程义给搭个上了。
程义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转过身去和另外几个男人接着说话去了。
到了家,爷爷正在大门那往西巴望呢,他一个是掂心家里的人,一个是掂心他那个心爱的驴,怕老大他们不知道轻重把驴给累坏喽,看到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小毛驴也活蹦乱跳地,老爷子就开心的笑了。
程义几个一进村就回自己家了,和西远约好明天让家里的过来学做鱼,西远一想,这家伙他今天就得教他娘做鱼啊。
“小远啊,这个灯笼花了多少钱啊?”王三奶奶问西远。路上有其他人,她忍着没问,可是看做工、用的是细纱不是纸糊的,就知道这灯笼便宜不了。
“三奶奶,您就放心地给柱子玩吧,这是我给小韦、成子还有我家买灯笼时送的,我买的多,人家多给了我一个,我就给柱子了。”
旁边柱子听到奶奶问西远灯笼的事,紧张的脸都白了,两手紧紧地抓着灯笼的提手,去年他就眼馋西韦和卫成的灯笼了,今年的这个比去年的还好,要是奶奶还给小远哥……柱子觉得这事比天塌了还大,还让他难受。
“真的?小远你可别骗我和你三奶奶啊?”王大娘也问。
“哎呀,我骗你们干啥,你们那布是咋买的我这灯笼就是咋买的,这点事还信不过我?”西远笑嘻嘻地道。
“小远这么说了就是这么回事,你们也别觉着过意不去,快领着孩子回去吧。”奶奶说道。
“就是,一个灯笼小远说了你还有啥不信的!”王顺伯伯道。王大娘白了王伯伯一眼,男人嘛,就是心粗,这么多钱的灯笼哪能不跟人家说说呢。不过听西远这么说,他们也心安了,领着柱子、拿了东西往家走。
柱子提着他的那个红鲤鱼灯笼长舒了一口气,吓了他一大跳!不过回去也得分给妹妹玩玩,他是哥哥,不能只顾自己玩。
回到家休息了一会,西远懒遢遢地起身去做鱼。首先把鱼拿到盆里,倒了些凉水化开,然后去鳃去内脏去腥线收拾干净。做什么鱼呢,北地人口味都重,要不做一个豆瓣鱼吧,家里正好有豆瓣酱。
西远把洗干净的鱼两面各划四五刀,然后涂上酒和胡椒粉腌一下,葱姜蒜切成细末,腌过的鱼扑上一层薄薄的面粉,这样做是为了防止煎鱼的时候破皮、粘锅,锅里倒上油烧热把鱼下到油里,鱼下锅前抖掉多余的面粉。鱼两面煎至金黄时出锅,煎鱼的油盛出一些,把火调小在剩下的油中放入豆瓣酱,用温火把豆瓣酱煸炒至酥香出红油,然后放入葱姜蒜末,小火炒香,再放入酱油、酒大火爆香,然后加入适量热水,少量白糖,待开锅后把鱼轻轻放入,小火烧一会儿后把鱼翻面再烧一会儿,把做好的鱼盛入盘子中,在锅里剩余的汤汁中放入少许淀粉勾芡,熬煮至出泡泡时放入少许醋,加入葱花,然后把汤汁浇到鱼身上。
西远把鱼做好,本来做豆瓣鱼最好是鲫鱼,不过鲫鱼一般情况下都很小,西远只好用冻鲤鱼凑合了。煎鱼的时候,鱼的香气就出来了,西韦和卫成本来在里屋摆弄自己的小灯笼,闻着味也跑了出来,趴在灶台那看哥哥做鱼,西远怕油溅到他们身上,连忙让他俩往后站站,两个小家伙就一边流着口水一边看哥哥做鱼,除了上次西远给买的小鱼干,他俩还没吃过真正意义上的鱼那。
西远娘也站在旁边细心地看西远怎么做,她还肩负着明天教别人做鱼的任务呢。爷爷奶奶他们也停下来手里的活计,看西远做鱼,他们以前都不会做鱼,看西远做一个鱼费这么多道工序,都直咂舌。
他们以前做鱼就是把鱼收拾了,油、盐、酱、醋、水放好,把鱼往里一放,火一烧,熟了开吃,怪不得不好吃呢。这识字就是好,小远从书上学了多少东西啊,这书上怎么什么都有,连怎么做烤鸭,怎么zuò_jī爪子、怎么炖鱼都有!西远自从跟李大夫识字后,所有他经手的稀奇东西都推到书上去,反正家里人也不识字。
鱼做好了,一家人团团坐在炕桌旁,西远先给爷爷和奶奶一人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