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我的嘴巴特别坏,几乎把学校里所有的男生都得罪了个遍。那个时候,每个人看着我,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吃掉我的模样,可他们偏偏却不敢动我,因为学校里最厉害的孩子王,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凡有人扬言要收拾我,那他一定会在下学后,被一群人堵在学校门口,向我道歉。
因为学习好且脑子稍微好使一点的缘故,我被马超当做了他的军师,虽说不是狗头的,但也被他亲切地称为“驴尾军师”。而我,则将马超当成了我的保护伞,我时常叫他“破烂伞”。总之,我们在一起时,有事,他扛着,有问题,我出主意。我们,是最好的搭档。
初中有段时间,马超疯狂迷恋上了《古惑仔》中的一切,非要带着他的朋友去建帮立派,成为大哥,要不是我死命地劝说,估计他现在早就在少年看守所里了。后来,他对我说,他毕生的梦想,就是能成为威慑天下的黑帮老大。
他虽然看起来很傻,但有些时候,他还是很聪明的。比如,他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找老师请假,也总能想到各种方法在考试中作弊。反正,他的聪明材质,都几乎用在了对抗学习这点上了。
如果今天不是马超在我身边,而是另一个人的话,那我今天,被揍的半死,就是一定的了。这让我有些庆幸自己的好运了。
“嗨!美女们,你们没事吧?”
马超看着惊恐未定的陈佳她们,走了过去,笑着打着招呼。
“没,没事。”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找我就行!”
马超一拍自己的胸口,很有气势地说道。
“这个白痴,又开始犯痴了,也不怕自己最后死在女人堆里。”
看着站在一群女生面前,夸夸其谈的马超,我心里把他鄙视了个遍。
“那个,刘邪,谢谢你!”
就在我转身,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陈佳突然跑了过来,低着头小声说道。她的脸红红的,竟然是羞涩了。
看着陈佳羞涩的样子,我很难确定她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陈佳。我认识的那个陈佳,会脸红吗?不会吧!
“额,嗯,哈哈,那个,也谢谢你啊!”
被人感谢,我竟然手足无措,连话都说不利索。
“谢谢我?呵呵……”
看着我的瘪样,陈佳捂着嘴笑了起来。她这一笑,我更是尴尬起,脸刷刷的就红了起来。
“哈哈哈……”
见我脸红,陈佳更是笑得灿烂了。
“那个,以后朴素一点。”
说完,我便急匆匆的“走了”,而且“走”的颇为“从容”。
“呵呵,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看着我离去的背影,陈佳嘴角一翘,轻笑了起来,一点都看不出刚才的恐慌和羞涩。
或许,对于陈佳,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吧!
周围“看戏”的人群渐渐的散了,马超被一大群女生围在中间,享受着她们的温柔和赞美,一时间竟然有些飘飘然。虽然事后这货说自己是被迫脱不开身,但我觉得他这时候,分明是在主动享受啊!
随着一阵鼓声响起,路上的行人纷纷挤向了路的两边,朝着鼓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威风凛凛的锣鼓队从街的那头缓缓向前走来,后面跟着舞龙队伍和其它的队伍。
我最喜欢的是那画着妆,踩着高撬,扭着秧歌的高撬队。踩着高撬的人,脸上总是画着各种各样的妆或者戴着各种面具,看起来很是让人喜欢。我最喜欢的是猪八戒的那张面具,傻傻的,看起来很可爱。
“塞百公”是我们这里对一项表演的俗称,其真实的字面表达我并不清楚,我只是听别人的发音来为它命名。表演的演员是一个壮年汉子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表演的时候,小女孩会被化妆并且穿上戏服,戴上凤冠,然后固定在大人背上的固定架上。当锣鼓声响起时,大人便会随着鼓声摆动起来,而在大人身上的小女孩则会挥动衣袖,宛如仙子一样摇摆。
另一种表演方式则是将受过训练的小孩安放在一根长且粗的竿上,竿上光秃秃的,只有一个让小孩抓着的固定物。两个大人一前一后抬起竿,然后晃动起来,而小孩就端坐在竿上,随着竹竿的晃动而晃动。
此外,还有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表演,我虽然能叫上名来,但大都都是谐音叫法,至于真正的名字,我却是不知道。
那天,我们疯着,闹着,不知道出了多少笑话,惹出了多少麻烦。但我们的笑容,却是那么的纯洁而真挚,那样的笑容,在之后的很多年里,我很少再遇到。
那天,我们玩完之后便各自回家,没有再回学校。我们都不知道,那天,找不到我们的“土豆”一个人回到学校,坐在教室里,足足等了我们一下午。
他担心,焦虑,在教室里走来走去,却又时而面露微笑,神色温和,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第二天来到学校时,“土豆”大发雷霆,将我们批评了个半死,尤其是身为班长的邓晓洁,更是被批评的几乎哭了出来。但我总是能感觉到,“土豆”似乎变了,他对我们的感情,似乎不再是单纯的师生之情,而是介于师生和朋友之间的感情。
虽然“土豆”被校领导批评且扣了很多工资,但他却并没有因此改变,在以后的两年多时间里,他又陆陆续续地带着我们玩了好几次。但后来的他,变的聪明了,他和我们约法三章,出了外边,必须严格遵守他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