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七公子也在这里!”南宫宇一眼看到林乐容,立刻便戏谑地开口。
也不待李掌柜的站起身来,便用手势制止,不客气地坐在林乐容身边的椅子上,慢悠悠地拿起茶壶,为自己斟了茶。
“品茗轩的茶,果然与众不同。李掌柜的这一走,还真不知生意会不会这么好了!”
“王爷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李掌柜的忙对南宫宇笑笑,虽不是献媚,但显然也是有些拘谨,还露出一丝为难之色。“方才听伙计说,王爷……”
“本王早在前几日,已跟二掌柜的定下了这事,定金也派人送过去了,这是他的字据,你看看。”南宫宇说着,拿出一张纸来,轻飘飘地掷到李掌柜的跟前。
李掌柜迟疑地拿起那字据,仔细看了看。
“不错,正是二弟的亲笔。只是,二弟许是走的太急,并未跟在下提及此事,在下这边也收下了徐公子的定金。既然二位都来了,该怎么办,在下听二位的。”
林乐容没想到,中间又出了这个差错,更没想到这位衡亲王,竟然也对这茶楼感兴趣。
南宫宇见林乐容目光转向他,勾起嘴角对林乐容一笑。
“七公子若是肯承让,本王感激不尽。”
林乐容见南宫宇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心里生出了几分犹豫。
虽找个往来人多,消息灵通之处,是她早就有的想法,但因她知道,当今圣上驾崩,新皇登基,是三年多以后的事,此刻倒并不急于一时。
只是,京城的地界本就金贵,尤其是开茶楼酒楼客栈的,很少有往外转让的时候。
酒楼客栈她又不喜欢,买了来又要重新改过,还是要开茶楼,有些麻烦,且还不知再什么时候才能再遇上机会。
南宫宇见林乐容只是沉思,并不开口,又是一笑。
“李掌柜的且出去稍等片刻,在下跟徐公子好好商议一下。”说着,南宫宇又斜睨了一眼藕心。“小武,你也出去。”
藕心瞧了瞧林乐容。林乐容微微点头。
“没想到,七公子的小随从,倒是很惟七公子之命是从。”南宫宇看着李掌柜的和藕心出去,并关好了门,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王爷的手下自然也是一样。”林乐容话一出口,便又想起南宫宇府里那些美貌的男子,笑容里,不知不觉带着些了然之意,又带着几分好笑。
南宫宇看着林乐容嘴角的笑意,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指拨弄着额前的发丝。
“七公子若是舍不得,那咱们就比一比,谁有本事说动李掌柜的,这茶楼就归谁,如何?”
“王爷这是想仗势欺人吗?”林乐容接口,眼睛里都是笑意,看着南宫宇。“据我了解,王爷并非那样的人。”
“哦?”南宫宇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地盯着林乐容。“七公子此言,似乎很了解本王。”
“了解谈不上。但想起那日面对卫国公二公子时,王爷是如何的仗义执言,便可瞧出一二。”林乐容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将心底好笑的感觉压下来,将笑容换成得体的微笑。
“哈!那可未必!或许本王不是仗义执言,恰恰正是仗势欺人呢!卫国公二公子再怎么骄横,也不敢跟本王过不去。”南宫宇不再拨弄头发了,却改为用手支着下巴,媚眼如丝地瞧着林乐容。
“王爷这话,是不肯相让了?”林乐容想也没想地接道。
“七公子倒是反应极快!不过,本王听七公子这意思,似乎也是不肯相让。”南宫宇斜坐在椅子上,手依然支着下巴,歪着身子,满是笑意的目光,落在林乐容脸上,不肯离去。
林乐容不自觉的,又想起了那些跟南宫宇有关的传言,心里不由得微微一动。
这些日子,她一直未放弃接近南宫宇的想法,只是无论是哪个哥哥,她都舍不得让他们去冒被南宫宇盯上的危险。
定国公府虽说之前一直是行武出身,只到了父亲那里,才弃武从文,并未有当今某些书香门第那么多迂腐的观念,却也是京城里数得着的豪门世家。
又比不得南宫宇,虽素来以放浪不羁出名,也一直有人悄悄侧目,但那些人,却也只敢偷偷地在小圈子里传播,见到南宫宇,依然是毕恭毕敬。
但,定国公却不行!哪怕跟南宫宇出了不雅之事仅仅是个传闻,也足以让整个京城为之震惊,而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不过,既然南宫宇喜欢的是男子,似乎,便与她没什么关系。
那么,接近这位衡亲王的事,与其让几位哥哥冒险,倒不如自己……林乐容摇了摇头,却实在甩不掉这个想法。
毕竟除了南宫宇,她如今实在找不到第二棵可以乘凉的安全大树。
那位瑞王爷,上一世倒是也没有参与到夺嫡之战里,但那是个异数,谁知道今生他的出现,会不会改变什么!且每次见到南宫寁,她都抑制不住那心痛的感觉,也让她不敢跟他往来过密。
何况她借口做梦对哥哥泄露的那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的,连二哥三哥也不能说。若是再换个人当做靠山,别说没有这个人选,便是有,凭哥哥的性子和为人,也未必肯去接近。
想到这里,林乐容终于又对南宫宇展开笑颜。
“我倒有个好办法,不知王爷可愿意一听?”
“七公子请讲。”南宫宇依然有本事将一句很客气的话,说出漫不经心的腔调。
“依在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