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带槐花。”林乐容立刻吩咐道。“我和夫人离开时,李姨娘院子里的人都是单独关着,定不会有串供一说。”
刘夫人不说话,只是将几个婆子都看了一遍。
“今晚的事,谁敢传出去一个字,就别怪我不客气!”
“奴婢们不敢。”几个婆子忙答道,即刻又去带人。
艾草听了菱角这话,已知道是瞒不住了,不免也有些慌张。还不待槐花带到,便忙低下头来。
槐花是个看起来粗粗笨笨的丫头,听主子们问这事,早就吓坏了,一五一十地说了。
“奴婢还听到艾草姐姐说,她会趁机,将药藏到李姨娘的房里!”槐花脸色发白,颤抖不已。
艾草见事已至此,也只好低头承认。只是见无人问,也没说是何人指使。
刘夫人吩咐孟岩都记下来,让三人按了手印,将槐花送回去,另外两个看押起来。
“你也别怕。这事原跟你干系不大,你胆小不敢告诉你们姨娘,也情有可原。只是今晚的事,不要向任何一个人提起,明白吗?”林乐容柔声对槐花道,唯恐她回去想想又后怕。
“多谢夫人!多谢大少夫人!多谢三爷!”槐花分别给三人磕了头,由一个婆子带着下去。
王氏见刘夫人等人并不问她,一直一言不发,神情却越发慌乱。
“我也不问你,也不审你!”刘夫人目光森冷地看着王氏,又吩咐孟岩。“只将杜氏的供词给她念一遍,让她自己听。”
孟岩一字一句地念完,王氏的脸色变得蜡黄,却依然一言不发。
“你们且将杜氏带下去,不必进来了,只等着听吩咐。”
刘夫人见王氏的神色,心里已然十分明了,先吩咐闲杂人等都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她和林乐容、沈羿晨、孟岩,再就是下面跪着的王氏。
“这厨房里的药,究竟是谁下的,想你比我更清楚!当初你为何打翻大公子和大少夫人的食盒,想你也比我更清楚!”刘夫人恨恨地看着王氏。“我只想知道,厨房里还有谁,参与了此事?”
“无人!”王氏忽然抬起头来,神情倒是有几分凛然。“药都是奴婢亲自下的,跟旁人无关。只是,这一切都是赵姨娘指使奴婢做的,奴婢不得不如此而已。”
“倒安排的很是周详!”林乐容冷冷一笑。“事情查不出来,便只害一个李姨娘!若查出来,便又可以栽赃到赵姨娘头上!是不是安姨娘走了,也是为这个躲了出去?”
沈羿晨听林乐容这话,心中一顿。
又瞧刘夫人,也是一脸的笃定,似乎早就知道王氏会这么说。
想王氏、艾草等不过都是下人,又怎么会平白生出害人之心?这背后,定然是有人主使。
若不是赵映雪,那会是谁?
沈羿晨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夫人和大少夫人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奴婢已说了!奴婢自知陷害李姨娘,又下药害刘姑娘和大爷大少夫人,难逃一死。只是,夫人和大少夫人愿意相信恶人,奴婢也是没办法的事。哈哈哈哈!”
王氏先是冷笑,后来竟然变成了大笑。
“赵姨娘还真是心思细密,她告诉奴婢,只要说是她主使的,便更会无人相信是她,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哈哈……”
“来人,将这个疯婆娘的嘴堵上,带出去!”刘夫人喝道。
墨菊忙出去寻人,几个婆子进来,将王氏拉了出去。
“好了!我也乏了。你们且回去吧!那些供词,孟岩先收着。至于怎么处置这几个下人,咱们明天再议。”刘夫人一脸的疲倦。
林乐容瞧了瞧沈羿晨,沈羿晨的脸色也不好。
她知道,沈羿晨虽单纯,却不笨。如今这情形,怕是他早就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