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周清芷依然没从娘家回来。
林乐容越发忐忑不安,去给老夫人和刘夫人请安,偏偏两个人都不提周清芷。林乐容内心虽牵挂着,却也是不好多问。
别的倒还算了,她更关心周清芷的身子。这次小产,周清芷虽平安出了月子,但上一世的阴影,还留在林乐容心里。
听完了管事的人回话,支取了银子东西,林乐容回到自己屋子,正琢磨着怎么打听周清芷的情形,荷心来回,说是几位姨娘来了。
林乐容倒是很长时间没单独见赵映雪几个了,便请了进来。
李氏最年长,依然是坐在首位,安紫南和赵映雪依次坐下。
林乐容瞧着李氏,并未见她添了多少喜悦之色,不由得暗暗奇怪。
听莲心八卦说,沈羿风这接连几日,可都是宿在李氏那里的!
没有沈羿风前来鼓噪,让林乐容觉得很是自在,却又有些为李氏担心。
沈羿风这样,可是替李氏招祸呢!
虽周清兰不在了,可那个刘听荷,却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既不似周清兰那么张狂,不小心就得罪人。且除了以前周清兰偶尔会去寻她,她似乎对府里的任何事任何人都似乎不太感兴趣。
又因她性子冰冷,别人也都不爱理她,要想找到她的错处,可真是不容易!
“你这几日看着还是精神不佳,可是晚上睡的不好?”林乐容本见李氏脸色又不太好,想询问一下,谁知话一出口,自己便觉得不对。
果然,不仅李氏脸上露出红晕,连李氏的丫头柳桃,也抿着嘴笑了起来。
安紫南倒是并无任何反应,赵映雪却是没忍住,用帕子掩住嘴,轻咳了两声。
“婢妾倒没有睡得不好,不过是这几日胃口不佳,吃的少些。”李氏答道。“前些日子张大夫给开的药也吃完了,又反复了似的。”
“那明日就再请张大夫来,让他给瞧瞧。”林乐容说着,又嘱咐藕心当回事记着,早些吩咐人去请。
“正好婢妾的药也吃完了。想让人继续按着老方子抓,又怕不对,到时候也让张大夫一并给婢妾也瞧瞧。”赵映雪接道。
“这是自然。”林乐容笑,又忍不住调侃赵映雪。“只要你别再少吃或不吃东西就好!”
“婢妾自上回奶奶说过,已改过来了。”提起这个,赵映雪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你最近如何?看你的脸色倒还好,只是越发安静了,不喜欢多说话。”林乐容转向安紫南。
自从周清兰出了事情以后,安紫南变得更沉默了。
“婢妾很好,劳奶奶牵挂。”安紫南简单地回答,看不出喜怒哀乐,更瞧不出她的心思。
“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情。年前我曾去打了几副耳坠,本想送给你们,却因那家子忙,到如今才送来。我本想派丫头给你们送去,偏巧你们就来了!”林乐容似乎是方才想起了什么,又叫藕心。“藕心!把那日送过来的坠子拿出来,给各位姨娘瞧瞧,可喜不喜欢?”
藕心答应着,不一会儿便捧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上来,上面摆了五个红色绒锻的精致的首饰盒。
“看奴婢这记性!这其中两副,是给听雨阁的刘姑娘和二爷院子里元香姑娘的,奴婢倒忘了,都拿了来。”藕心说着,将托盘递给莲心,自己则随意拿起两个盒子,站到林乐容身旁。
“都是一个样式,也没什么可挑的!”林乐容有些赧然。“我本来是要每人一个样子,但那家子说来不及了,才要了一个样式的。谁想还是赶来赶去赶在了年后!”
“奶奶送的,自然都是好的!”李氏说着,拿过一个盒子,打开来瞧,随即便笑了。“真是漂亮,婢妾很喜欢,尤其是这花蕊心上的珠子,看起来就惹人爱。多谢奶奶!”
安紫南也接过了一个,漫不经心地打开来瞧。
林乐容知道她一向对首饰之类的不感兴趣,平日戴的也少。
别人都难免有争奇斗艳之心,即便不为沈羿风的宠爱,也为了在府里给下人做个姨娘的样子出来。但安紫南,却一向不注重这个。
“是好看!”安紫南浅笑着,忽然脸上又露出些迷茫之色。“只是,这坠子怎么这么眼熟?倒想是在哪里见过。”
安紫南说着,将首饰盒递到李氏跟前。
“李姨娘瞧瞧,是不是……哦!好像是以前,周姨娘常戴着这么一对!”
“像是像,但周姨娘的那个,好像还不太一样。”李氏就着安紫南的手瞧了瞧,也露出似乎熟悉的神态。
“婢妾倒不知见过没有。”赵映雪对着那副耳坠,瞧了老半天,还是摇头笑了笑。“各位姐姐知道,婢妾平日连自己的物件都不认识,别说是旁人的了!”
“那倒是。”刘氏听到这个,不由得笑了。“那几年可不是常听你问丫头们,我何时得了这个,什么时候谁又赏了那个?还不如丫头们记得清楚!”
“多谢奶奶!”安紫南将首饰盒盖好,也向林乐容致谢。
“我倒是没注意周姨娘的。”林乐容此时倒有些黯然,似乎做了一件错事。“本想让大家高兴高兴,如今说像她的,你们若忌讳,就别戴了!”
“婢妾倒不忌讳,何况也不过看着像,未必就一样。只是平日婢妾也不常戴这些,偶尔戴戴也就罢了,倒觉得辜负了奶奶的心。”安紫南说,脸上稍微露出了些为难之色。
“无妨!你不喜欢,可以送给旁人去戴。”林乐容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