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荀说道:“好吧,那就让天来裁决我们的一切行为吧。”
两个人正说话间,就听得前面的人群传来了一片的欢呼声,姬孩和姬荀三步并作两步地就奔了过去,只见山崖上大块儿大块儿青褐色的铜条垂挂在绝壁之间,众人的脚下也是一片一片大块儿的铜,这下省得采矿石回去费力的烧炼了,只要是想办法凿下来一块一块的铜,背回去也就是了。这可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啊!
众人用尽了各种办法,最后只能是用石头砸,用木棍撬,来回挝折,直干到日头偏西,也还没有装满120个背篓,姬荀下令道:“先紧着可以装满的背篓装满,现在能装满多少算多少。”
听了姬荀的话,大家便开始将各自的半框铜料合成为满满的一个一个的整筺,最后共计有80个满框。
姬荀吩咐道:“姬康,你年龄最大,就由你带队,你们这80个人,先将这些铜料带回去,明天一早来时,再多来些人,带足一两天的干粮,我们以后就要轮流往回背铜了,这里要一直留有我们的人看守和开采,回去后,见到族长和太巫,将这里的情况给他们讲清楚,等我回去后,还会再详细给他们讲讲西戎人有意与我们立约的事,你回去也先给他们说一下。······姬孩,施雍,姬元,姬禽······,我们40个人今天就留在这里过夜了,等明天晚上来人后,我们就后天一早再回去,这两天我们先将这里的铜料全部都收起来。”说着就又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从召平到这里的这段路程大多都是崎岖的山路,马匹难行,目前只有先用人来往回背,以后慢慢修条可以走马的山路就好了。”
瘦瘦的姬康就接过姬荀的话说道:“往西戎那边绕一下道就可以走马了,连马车都可以跑。”说着就向众人喊道:“谁回去?就背一个背篓,背够了,我们就走。”
姬荀听了就说道:“哎呀,哪里有你这样带队的。”说着便喊道:“一至八组的人,没人背一个装满铜料的背篓,由姬康率队,姬庚做副手一起领队,你们80个人立即出发,回到召平后,再听后族长的调遣。好了,准备出发。剩下的人,我们继续收拾这山涧里的铜料。好了,大家开始干活。”
十人一组,那一至八组的人便开始去背那些装满了铜料的背篓,有人临走时还留下了一部分自己的干粮。兄弟们相互挥手告别之后,留在山里的人就又开始收拾起铜料来了。姬荀见背回去了那么多铜料,这山涧里还有这么多,一时高兴,也就忘记了再远远地撒出负责哨探的人,只是想着赶紧能多收拾起些铜料来,这也是人类利令智昏的一种表现。
这里先不说周族人是如何忙着开采铜矿的,且只说者穆蓝和木格那贞兄妹俩回到西戎人营地以后的事情。
者穆蓝和木格那贞的父亲,西戎族的老首领者穆术尔乎现在已经是病入膏肓、卧床不起了,其实,者穆蓝已经是西戎人实际意义上的王了。
木格那贞在父王的帐篷内看过父亲后,就又来到了哥哥的营寨,这里甲士林立,戒备森严,仿佛是如临大敌的模样。
但是对于木格那贞来说,到这里来则是无需禀报畅通无阻的,她走进了哥哥的帐篷,只见哥哥正在烧骨占卜,地上已经有了几块烧过的兽骨和龟甲。
木格那贞静静地站立在旁边,等待着哥哥占卜完毕。
者穆蓝将火中烧了许久的一块兽骨,用木筷子夹起,丢入面前的一个青铜水盆内,只见盆内的水被兽骨的热量激的沸腾了一下,“哧”的一声,还伴有骨头的碎裂声,水面还浮起了一层形状奇特的薄膜。者穆蓝低着头仔细观察着那水面上的薄膜,过了一会儿,者穆蓝又用木筷子从水底夹出了那块兽骨,仔细观看着兽骨上炸裂出来的纹理,然后又按照一定的方位将那块兽骨也摆放在地上,又反复观察了半天。
木格那贞等待哥哥看完并抬头看着自己时,才问道:“哥哥正在为何事而占卜啊?”
者穆蓝从地上站起身来说道:“我占问上天三件事,一是父亲的病情;二是周人为何要来此处放火烧山?三是我们部族的未来将会如何?”
木格那贞问道:“不知卜问的吉凶如何?”
者穆蓝说道:“我用老龟的龟甲来占卜父王的寿辰,怕是时日已不多了;用牛肩胛骨卜问周人为何烧山?得到的答案是周人在开山取宝;最后用豹子的顶盖骨来占问我们部族的未来,答案是会分崩离析。”
木格那贞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一件事,父王的安危,已经是众所目睹的事情了;第二件事,也正如哥哥的占卜一样,周人的确是在挖宝;第三件事,其实也是木格那贞兄妹俩一直以来最为担心的事,那就是他们还有一个叔叔,名叫者穆赤威,他其实掌握着一半儿的西戎人。以前只因有者穆术尔乎的存在,那者穆赤威也一直都是对自己的兄长毕恭毕敬言听计从。但是自从者穆术尔乎病危之后,木格那贞他们的这位叔父,就开始和以前不一样了,兄妹俩明显地感觉到了来自叔父的威胁,但是除了加强戒备之外,也真的是别无他策。
木格那贞和者穆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