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康三个人就都进屋,借着灶洞里火苗的亮光,各自摸索着找了一把小凳子,拿出来自己坐了,院子里插着他们来时举着的火把,再加上星月的光芒,倒也是满亮堂的。
太巫姬望说道:“我忘了问你们了,都吃饭了吗?”
姬康几个说道:“在路上走的时候啃得干粮,已经吃过了。”
族长姬章说道:“我还没有吃,有面饼的话,拿来两张,下饭的荇菜有了也来一点。”
太巫姬望就吩咐燕生照办,并交代说把吃的都拿来,燕生就乖巧地拿出了一小竹篮子的烙饼,和伴有葱姜大蒜的一大碗凉拌野荇菜和四双筷子,族长姬章也不客气,就招呼着几个年轻人一起吃了起来,他们边吃就边介绍了山里采铜的情况。太巫姬望听得不住地点头。
族长姬章说道:“我准备今日后半夜就安排两百人带着武器进山,越快赶到山里面越好,另一方面,我还想安排人拿着符信去王城搬兵,不知太巫您有什么看法?”
太巫姬望说道:“我也正要去找你,我今日观看星相,发现我们召平地区不日就会有兵燹之灾,我们若不赶紧行动起来,整个召平地区就要惨遭荼毒了。姬孩他们所去的地方,和西戎人的势力范围相衔接,一旦我们找到了铜,我们召平一带就会马上变得富有了,但是我们也将要从此而告别安宁的生活了。山里姬荀他们倒是不会有什么闪失的,倒是我们召平,还有附近的一些村寨需要加守备了。”
太巫姬望顿了顿,看了看族长姬章和其他几个年轻人,又接着说道:“我这把年纪了,早年因反对季历王登基而被迫离开了王城,现在我已没有了当年的那种偏见了,只要是我们整个周部族可以强盛,无论是泰伯,还是季历,他们谁为王者,都是一样的,对于我们来说,我们都是一样的可以为我们的周人部族做事啊。”
族长姬章说道:“是啊,太巫您说的极是啊!所以我才特意带来了他们三个人,来向您汇报一下山里面的情况,就是想烦请您拿着季历王所颁发给我们的符信,前去王城搬兵来护卫我们召平啊。”
太巫姬望在火把摇曳不定的光亮中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道:“理当效命,只是当年离开王城的时候,我对季历王是不辞而别,如今贸然前去,也确实是颇为尴尬。”
族长姬章说道:“太巫过虑了,现今国中太师巫丰不仅仅是季历王的亲娘舅,也还是您当年的同门师弟,您到了王城之后就先去见那太师巫丰,由他接引您去见季历王,这不就是一种很妥当的办法吗?”
太巫姬望低头不语,认真地倾听着。这时燕生捧出了一个平平的石头盘子,上面摆着五碗茶水,走到院子的石桌子前,说道:“请族长来这里用茶吧。”说着就将茶盘放在了石头桌子上。
太巫姬望招呼着众人将凳子挪到石桌旁,待众人坐定后,太巫姬望便说道:“王城搬兵,势在必行,发现铜矿的事,也是要及时上报给王城的。兵者凶器,不可以不速决,我看我们现在连夜就出发吧,套一辆马车,随我去两个年轻人,每人背一大篓子铜料,路上二人轮换班地赶车,我可以睡在车子上,这样赶两夜一天的路程,后天上午的时候也就可以到达王城了。”
族长姬章说道:“我本来还在犹豫,是我自己去王城?还是请您去?没想到您连夜就要去,也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啊!”
太巫姬望说道:“召平大局还要由你主持,你哪里走得开呀。这件事,如今已是越来越显得急迫了,不能再耽搁延误了。我的命运我知道,我的命星今夜就已经开始向北走了,我又岂有留下来不走的道理呀?”说完就开心地笑了,大家也都跟着笑。
笑罢,太巫姬望接着又说道:“这里离不开你,我到了王城后,就设法先去会见季历的母舅巫丰,我今年六十有二,那巫丰整整小我八岁,今年也该有五十四岁了。当年季历能够为王,也是因为这巫丰从中使了手段的缘故。如今我们不见面也有差不多将近二十年的光景了,最早他初入师门时,年龄也就只有如今的燕生这么大,我作为大师兄,对他是特别的喜爱呵护,也不知他如今还记不记得那些陈年旧事了······唉!不讲这些了,这巫丰虽然后来品行不好,但是而今的季历王,还是很有作为的,我此去一定要将搬兵的这件事办好,你就放心的安排好家中的事吧。少则五日,多则八天,王城就一定会发兵来到召平的,有了铜矿,这可是非同一般的一件大事啊!这段时间里你可就要多多费心了,召平的安危,事关重大啊!那是六七百户人家的性命呀······”
族长姬章说道:“太巫放心,我用我一家人的性命来确保召平的安全,召平在则家在,召平亡则家亡。”
太巫姬望说道:“不能亡!一定要都在!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说着,太巫姬望和族长姬章两位长老的双手就又一次的紧紧握在了一起。
在族长姬章的安排下,姬康和姬庚两个人,就连夜套了一辆扎有席棚的用两匹马来驾辕的太平车,车上还捆了两背篓装得满满的铜料,又安顿好太巫姬望在太平车上睡下,便命令姬康和姬庚两个人连夜上路了。
姬康和姬庚两个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