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巫姬望听着听着就又开始觉得不是味儿了。心想:我原本不想去见季历,现在看来,这巫丰并不可靠,还是明天一早去见季历的好,想必那季历不会也是如巫丰这样的不堪吧?如若季历也是如此,则我周人苦矣,大周部族的命运则必将是要天祚多舛啊!
想到这里,太巫姬望就对太师巫丰说道:“兄弟啊,我明天想见一见季历王,你能够给我安排一下吗?我这里还有他当年赐给召平地区的符信,我此来就是作为召平地区周部族的信使而来的呀。”说着便从衣袖内摸出了那枚半只鹿符。
太师巫丰说道:“当然可以了,大哥不知,季历王对自己的兄长泰伯仲雍二人可是很思念的呀,就是对大哥你也是很推崇的呀,时不时的就会提起你呢。”
太巫姬望说道:“那就有劳兄弟了,也感谢季历王的错爱,我其实是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来通报的,今天就先告诉兄弟你,明天我再和你一同去见王上,你看如何啊?”
太师巫丰看着太巫姬望,眨了一下眼睛,说道:“好啊,有什么话,大哥你就说啊。”
太巫姬望说道:“你吩咐人去叫来我随行的两个年轻人到这里来,带上他们背来的东西。”
太师巫丰就又安排人去前厅呼唤姬康姬庚二人前来。
这里太巫姬望就又开始进言规劝太师巫丰道:“兄弟,愚兄对你实在是有着一种担心啊!”
太师巫丰问道:“哥哥有什么好担心我的?”
太巫姬望说道:“天道流转不息,阴阳变换互生,物极必反啊!似你这样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看着是富贵无边,其实是临危据槁之形啊。”
太师巫丰问道:“大哥此言何意啊?”
太巫姬望说道:“当年师傅常夸你天分高,如今怎么就如此的不开窍了呢?”
太师巫丰说道:“我怎么会不明白大哥的忠告呢,我其实也只是周部族的一个外戚罢了,早晚是会靠边站的,我的前途在哪里?我还能够自己挣得一块土地自立为王吗?不可能的事情,及时行乐就是我的前途。”
太巫姬望说道:“非也,若我周人日后做大,你又焉何不能也裂土封王呢?退一万步讲,你也要为自己的儿孙考虑考虑啊。”
太师巫丰大睁着两眼看着太巫姬望,说道:“大哥你还不知道吗?我一直无有子嗣啊。”
太巫姬望也吃了一惊,问道:“你身边这么多女人,难道都不会生育吗?”
太师巫丰说道:“不是女人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也许是我的所作所为遭到了天谴吧。”
太巫姬望语调沉重地说道:“你也相信上天是不赞同你的所作所为的吗?”
太师巫丰默然良久,说道:“我如今已是**入骨,隔一日没有房事,便身心烦躁不安,此疾已经无药可医了。再者,我也知道,季历王只是碍于我是他的舅父,其实我在帮助他即位时所做的手脚也是很不光彩的,季历王对此也一只是讳莫如深,我的存在,其实也就是季历王光辉形象下面的一块遮羞布罢了,到了该丢弃的时候,他自然就会丢弃我。”
太巫姬望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真是不知道侯门深似海啊,原来这巫丰也是知道自己的处境的。太巫姬望劝说道:“若要拔除不祥,唯仁者可得天佑啊!兄弟,你为何不以仁德为怀,广做善事呢?”
太师巫丰说道:“积重难返、积垢难除啊!季历王新登王位之初,是我帮他剪除了朝堂中的异己势力,故此我也就仇家林立。没有儿孙也正好,免得他们将来会受人报复。其实你们周人也是很狭隘很排外的。”
太巫姬望叹息道:“唉!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正说话间,厨房做好的羹汤就送来了,一咸一甜。咸的是一种面疙瘩汤,里面碎切了多种青菜野果,味道独特,鲜美可口。甜的是鸡蛋面汤,里面加了灵芝粉银耳枸杞山药等数味食用药材,不稠不稀,还加了蜂蜜,喝起来甘甜异常,让人欲罢不能。
看着太巫姬望不停地在用汤匙喝汤,一会儿喝甜的,一会儿喝咸的,太师巫丰便问道:“大哥你喝着这汤,味道如何啊?”
太巫姬望夸赞道:“好汤,调和五味,颐养身心,日食一粥,益寿延年啊。”
太师巫丰就说道:“我爱少女,也就和大哥你爱喝这汤是一样的道理、一样的味道啊。”
太巫姬望也不听他的胡言乱语,只是不停地在喝汤,这边巫丰也是不停地在忙着喝酒吃肉,一时间,屋子里就只有两个人吃饭的声音了。
姬康和姬庚两个人身背着沉重的背篓走进了太师巫丰的后堂,见到了太巫姬望和太师巫丰,二人放下背篓行礼已毕,就垂手站立在一旁,等待太巫姬望的吩咐。
太师巫丰让姬康和姬庚二人先到正厅等候,那姬康姬庚二人只是看着太巫姬望,却并未动身。太巫姬望便说道:“你们先过去吧。”这二人才又背起背篓出去了。
太师巫丰看着姬康和姬庚二人的背影说道:“大哥你训得好兵啊,除了你的话,谁的话都不听,好!”
太巫姬望说道:“兄弟你见笑了,乡下孩子,没见过世面,不懂事,不懂得外面的规矩。”
说着两人便都笑了起来。
列位读者朋友欲知后事如何,且待写书人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