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泽冷笑着说道:“哼!除非是你们留下所有的货物辎重。再以身为奴,否则,我们就将要踏平你们召平。”
姬孩没有答话,旁边的周人就全都恼了。纷纷叫嚷着就要上来杀那蒯泽。
姬孩止住大家的冲动,又对蒯泽说道:“你们这样居高临下式的要求,是无法达成什么协议的,我还是建议你们考虑一下,可否以物资的形式来给予你们赔偿。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好吗?”
蒯泽说道:“做你的白日梦去吧!我们堂堂一国,岂能和你们一个小小的召平讲和?要讲也得是你们的季历王来讲。”
一旁的姬显这时就对姬孩说道:“孩儿弟,他这是瞧不起咱们呢。意思是说,咱们都是周部族王上的家奴,身份不够高,不配和他们讲条件。”
姬孩笑道:“哪里话来?我们不能够代表自己,难道还会要别人来代表我们吗?自己做事自己担当,与他人无关,你现在已经是个生死难保的囚徒了。怎么还会有如此糊涂的观念呢?”
蒯泽冷笑道:“哼,我出身高贵,今日落在你们这些人的手里,也是上天对我的惩罚,人都是虽死犹生的,我又岂能屈服于你们这群盗贼。”
这时姬武来到了姬孩的身边,低声说道:“刚才审问了俘虏,他们后面还有大约七百人步兵乘坐着马车就快要赶来了,我们不能再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地上的蒯泽听到了姬武的话,不禁就跪在地上仰天大笑了起来。还没等他笑完。姬元早上去狠狠地就给了他一记耳光,骂道:“你娘的,老子让你狂!”
这下,那蒯泽被打得是嘴角流血。只见他怒目而视,闭了一口血,就猛地喷向了姬元,姬元冷不防,被喷了个正着,随即一声怪叫。用衣袖撸了一把脸,腰间抽出青铜剑来,就要杀那蒯泽,却被姬孩一把给拽住了。
姬孩说道:“放了他,我倒是很希望能够在战场上再次遇到他。”说着就笑了起来。笑罢就一挥手对众人说道:“走了,我们出发。”
于是周人的车队就又纷纷启动了,只留下了一地死伤的崇国士兵,那没有跑掉的马匹,则全部被姬武派人给收拢了,也一并牵着就走了。
那地上被捆着的蒯泽,恶狠狠地看着周人慢慢地离去,就恨恨地向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姬孩和姬武商量道:“武哥,后有追兵,这前面的道路你熟,你说我们该向哪里走啊?”
姬武说道:“如果按照我们原先定下来的计划向东,则会直接途径陈、宋等地,那里都是崇国人的盟国,那崇国人若是追来了,我们必定是会腹背受敌,我看,倒不如再向南走,过应地、申地,然后过境蔡、聃两地,绕过陈和宋,然后北上,依旧走商国南疆,然后再向西出商国领地,过彭、韦、封、豢,历等地,也就可以回到召平了。”
姬孩说道:“好,就按照武哥的意思办。”
不多时,周人的车队就赶到了向东和向南的一个岔路口,姬武指挥着车队就向南继续走了,又安排姬显姬康等人,赶着车马又向东去的道路上来回走了几趟,为的是要给追兵造成错觉。临了,还要人下了马在南去的道路上尽量掩盖住车马的痕迹。
姬孩看了,不禁笑道:“我的哥啊,你这样怎么像是小孩子玩游戏一般的呢?我们能够掩盖多远的痕迹呀?”
姬武说道:“做了就比不做强,迷他们一会儿是一回,要是再能够下一场大雨就再好不过了。”
姬孩说道:“我看不必如此,反倒是应该在此立下一个大木牌来,上书——周人由此向南。这样才显得是光明磊落。”
姬显就在一旁笑道:“孩儿弟的胸襟就是与众不同,我看这个法子也行,这也是一个疑兵之计呀,他们上当就上当,不上当拉倒。”
姬武想了想,也笑道:“好啊,那就照着你们说的办吧。”
于是姬孩他们就在路边最显眼的地方找了一棵大柳树,剥去向着大路一面的树皮,拿出笔墨来,就由姬孩写下了几个金文大字——召平周人由此向南。
当崇侯虎率领着七百名甲士来到应国的南郊时,不禁就大吃一惊,这召平周人果然是非同一般。才几十个人,居然就杀死杀伤自己将近两百名甲士,怪不得那霍地的人遭遇惨败了,也怪不得那季历在西部屡屡用兵会屡战屡胜呢。这样下去。还了得吗?
有人将受伤的蒯泽扶了过来,崇侯虎问道:“你们这么多的人,怎么会败得这样惨?”
蒯泽说道:“禀公子,那周人骁勇异常,所使用的全都是青铜兵器。那弓箭尤其厉害,都是青铜箭镞,力道强劲,非一般的弓箭可比,我们也是太轻敌了,才遭此惨败,我愿接受任何惩罚。”
崇侯虎说道:“蒯泽将军言重了,一战胜败岂能定输赢,你可重整军队,未受伤的人就随我前去追击。受了伤不能够参战的人,就由将军你带领着先回去吧,你们且回去安心养伤,待我为你们报了仇,斩杀了那周人盗寇之后再回。”
蒯泽说道:“公子,我还是跟随您一同前去吧,那周人非比寻常之辈呀,好歹我已经和他们交过了手,跟在您的身边多少也有个参谋啊。”
崇侯虎沉吟片刻,说道:“好吧。你的伤势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