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青君送了吃食,便识趣地要躲开,曲小白却是把他叫住了:“青君,坐下一起吃。”她顺手从杨凌手中拿了一只烤山鸡,递给辛青君,“你们男人都喜吃肉,而且,也需要补充体力,你吃烤山jī_ba。”
辛青君接了过去,道了谢,也在一块山石上坐了下来,一边啃鸡腿,一边询问杨凌是什么人下的毒。
曲小白先前不愿意跟他提起他中毒的事,一则他刚刚醒过来,她怕他心理承受不了,再则,他当时那个将将从死亡线上被拉回来的样子,弱得连眼都睁不开,就更不要提讨论这个事情了。
既然青君提了起来,她便接着话头说了下去:“还用问吗,这事儿和吕筱筱脱不了干系。”说着,狠狠咔嚓了一口果子,那样子仿佛果子是吕筱筱化成的一般。
辛青君却是略有疑心,道:“咱们找到主上的时候,那公主喊得凄切,看样子,似乎不是她下的药啊。”
“那又怎样她不杀伯仁,伯仁因她而死。”曲小白冷然,末了,觉得这话说得不好,又添了一句:“呸呸呸,什么死呀活呀的,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杨凌挨着她坐,宠溺地揉了揉她蓬乱的头发,“对,百无禁忌。”
看得辛青君一阵羡慕,但也还没忘了正事:“主母的意思是说,药是她身边的人下的”
“不然还能是慕慈恩老将军下的吗”曲小白下啃完了一只果子,杨凌又递过来一只,曲小白实在饿惨了,有了果子垫底,便没有再接果子,反倒跟杨凌要了一只鸡大腿,杨凌见她肯吃肉,自然是高兴,笑眯眯撕了鸡大腿递过去,“多吃点,我感觉好多了,一会儿可以亲自去给你打野味去。”
“那倒不用。我心疼你。刚才说到哪里了”
“你说,不会是慕老将军下的药。”杨凌明明说着很正经的话,却是痴汉模样望着她。
曲小白很正色地想了想,却是没有敢坚持自己的说法,只是道:“不管是谁下的药,我总觉得,这事儿和吕筱筱脱不开干系。有人想要嫁祸她也好,有人想要利用她也好,或者,根本就是她自己在自导自演。那个自私自利的疯女人,根本就不想想后果,就想图自己一时之爽”
杨凌赞赏地点点头:“分析得很有道理。”
辛青君:“”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主上这是在哄小主母玩儿呢
不过,小主母分析得的确是很有道理。那位公主,瞧着就不是个顾大局的,不然,也不会置千万士兵的性命于不顾了。
“你现在感觉有没有好一点”曲小白边吃边打量杨凌的脸色,见他脸色仍旧是苍白的,不由心疼地嗔怪:“刚才不让你乱用内力,你偏不听,你看你脸色白的。”
辛青君往身后的靠山石上靠了靠,眯眼啃鸡。好吧,这两个人时时刻刻都会秀恩爱,可能连他们自己都没觉得这样实在虐他这只单身狗,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好在缺乏自觉性的两个人也不是一味腻歪,终于又开始说正事:“不如你说说,都接触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喝了什么东西,我们帮你分析分析,到底谁最有可能下毒。”
杨凌竟然真的说了起来。从黑衣人景烈夜袭,到林裴的忽然造访,再到吕筱筱的面首华珏,一个人也没漏过,全说了一遍。
害得辛青君一直狐疑地看他。三年多没见,主上这是改了性子了么从前和他共事,他哪里有说这么多话的时候除了下达命令分配任务,基本上,多一个的废话都不会讲啊。
上次白马镇相见,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机会叙旧,短短的见面时间里,除了他找了个小娇妻多了个秀恩爱的毛病外,也没瞧出来他和以前有什么大不同,可现在这样对面而坐,辛青君发现,太不一样了
他竟然事无巨细把他的经历全都描述了出来还跟说书似的精彩这是因为他真的变了还是因为他又在跟他的小娇妻变相撒娇啊
曲小白听了杨凌的叙述,却是脸上露出些笑意:“你见过林裴了他现在还在军中吗”
辛青君眼睁睁看着主上的脸一寸寸黑了,看来,这林裴有故事啊。
“不知道。”杨凌黑着脸冷着声道,“你很希望见他”
曲小白笑眯眯道:“是啊,找他给我画几幅宣传画啊。”
杨凌把目光转向辛青君,辛青君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就想要躲,没想到杨凌只是道:“青君,手底下有没有画功好的人”
辛青君松了口气,想了想,道:“还真有一位,在京都,经营一家书画铺子,也是咱们所有铺子里唯一一家经营书画的。只可惜,他画画儿很有天分,经营铺子却没有天分,那铺子都快被他开倒了,年年吃救济,若不是铺子的位置好,利于打听消息,属下都准备关了的。”
“抽空把他调到你们主母身边使唤。”
“好。”
曲小白大眼睛眨巴了又眨巴,想起他老兄打一开始就对林裴饱含醋意,简直是哭笑不得,想要哄劝,但辛青君在面前,哄劝不得当的话就容易使他在属下面前落了面子,眼睛滴溜溜一转,道:“青君,你怎么不早说手底下还有这样的能人啊,害我还得去慕小将军那里去挖人。”
辛青君:“”这锅背得好冤枉啊。
诚然,让人背锅这么不厚道的事做出来她也良心上过意不去,所以,也不能白让人家替她背锅,忙又补了一句:“现在知道也不晚,写信让他去找杨春,杨春知道该怎么安排。”转脸又看向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