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糖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杨凌幽幽说道。
“哎呀!忘了奶糖了,它还好吗?”
“它还好,我不太好。”
曲小白终于明白,这还是在嫌弃她一天都没回家。
“不太好?范二,有没有让小神医给爷诊脉啊?”
范二心说,夫人,爷这是找您撒娇呢,您这么说很明显不懂爷的心思啊。但又一想,夫人也不是那么不灵光的人啊。
说不得,两人在这斗法呢。
殃及他这条池鱼了!
范二聪明地一甩马鞭,假装没听见,催马赶紧走。
曲小白瞄着杨凌,讨好地笑:“我也学了点皮毛,要不我给你把把脉?”
杨凌低眸看看自己的腕子,再看看她那个欠打的样子,没有吱声,曲小白当真装模作样地摸过他的腕子,把手指头按在他的脉搏上,片刻之后,讶道:“哎呀,你的脉搏跳得好快,都快上高速了,这个样子怎生得了?”
高速?唔,又是新名词。
杨凌不说话,看她怎么把戏演下去。用她的话怎么说来着?戏精?
对,这个戏精。
曲小白看他没有反应,从衣裳袖袋里摸出个针线包,这还是今天在杨红霞那里顺手拿了塞到袖袋里的,走的时候忘了给她留下了。从针线包里摸了根针出来,将针横在眼前细细打量一番,道:“针灸我也学了一点点,要不,你别嫌弃我手艺糙,就让我给施个针?”
杨凌淡色:“扎哪里?”
“心口。”
杨凌从善如流,衣衫半褪,露出胸口位置,象牙白的肤色,在微红的炭火光里,显得愈发剔透。
曲小白咬咬牙,把针扔进了炭火中,扁嘴道:“你……你这是色.诱,你居心不良。”
杨凌无语:“是你要给我针灸,我问扎哪里,你说胸口,胸口给你露出来了,你又说我居心不良,我做人真难呀。”
曲小白比他更无语。明明是他招她的,又反过来怪她,她面对这么一个精分患者,才是真的难好不好?
她换了个位置,坐到了杨凌身边,把他的衣裳给他拢了拢,“染了风寒,就不好了,到时候为了我肚子里的你儿子,咱们还得分居两处,饭也不能同桌而食,不怎么划算的,哦?”
手指拢衣襟的时候,似乎是不大利索,不止一次地碰触到人家的肌肤。
很有占便宜揩油之嫌。
“你说的也是。”杨凌自己接过去,把衣裳拢紧了,襟扣系好了,“我今天没有找到同桌而食那个人,一个人就没有吃,但总归是染风寒要遭罪的,还是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好。”
曲小白咬着牙根儿:“对啊,男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张大娘做给你。”
看她都已经处在发飙的边缘了,杨凌及时克制自己,小意儿殷勤道:“这个时间,家里的晚饭应该准备好了。不拘吃什么,有你陪着吃就好。”
这戏精绝对是精分。精分晚期了!曲小白不由笑了:“你不生气了?”
“哪里能真生气?就是觉得,一天没有看见你,心里空落落的,又担心你在外面饿着冻着累着。”
杨凌握着她的手,把玩着,一副小意儿样子。
曲小白脑子里恍然浮出他装傻时候的样子。唉,这个戏精,是把她吃得死死的了。
“戏可真多。好啦,明天我就在家陪着你,哪也不去,有事也吩咐别人去干。”
“这不就对了?”
“这还对了?”
“女人嘛,尤其是怀孕的女人,就该娇气一点,不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不然要男人做什么?”
明明是很体贴的话,可是为什么从他口中说出来,就有点欠打?
其实吧,就算是在她的世界,女人怀孕,也都是十分娇气的。甚至比这个世界的女人还要娇气,因为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女人根本就不趁娇气的条件。
看看村子里的妇女就知道,哪个不是快生了还在劳作?
所以,他这么说,曲小白细想了想,还是有点感动的。
她道:“好,明天我就在家里看着珞珞给咱儿子做小衣服小被子。你不要指望我做,我做的估计儿子是没法子穿的。”
杨凌不由好笑,偏头看着她,“你说你不会下厨,不会女红,我们单独住的那阵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都是你做饭呀。有时我也做,虽然不好吃吧,可也是能糊口的。我也会缝衣裳的,就是缝出来不好看罢了。”
曲小白嘿嘿干笑两声,提起往事,委实是一段兵荒马乱的岁月。不过,那个时候一心想着如何带着傻子活下去,日子过得单纯,也蛮快活。
“啧,说起来,好久没有吃过你做的饭了。倒还蛮想念的。”
“夫人是想吃我做的饭?”
曲小白很隆重地点点头:“嗯。”
“改日吧,今晚想来张大娘已经做好了。”
曲小白心说,你不想做就不要找借口,这种借口,最让人牙酸了。
杨凌眼梢微挑,瞧着她那牙酸却说不出口的样儿,眼梢就挑得更高了。
回到家中,张氏摆饭,珞珞伺候她洗手,她和杨凌一起洗了手,坐到桌前,发现晚饭是包子。
“咦,我中午吃的是包子,晚上怎么又是包子?”
“我今天是掉包子锅里啦。”
嘴上嫌弃着,手却很真诚地拿了个包子,掰开了,嘴巴就张大成o型了:“芸豆的?”
杨凌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找到一些干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