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走后,曲小白有些发呆,杨凌问她:“你怎么了?”
“就是在想,这吕浑,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吕筱筱都已经把他给整容整到这种地步了,他怎么还这么死心塌地替吕筱筱办事?”
“一个人被迷了眼迷了心,就不是他自己了。更何况,现在的吕浑未必就是在替吕筱筱办事,我怕他是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变得丧心病狂了。”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啊?”
曲小白有些担忧。
“现在还没想过,等年后再说吧。”
曲小白也想着这吕浑恶棍,真是根鸡肋,杀之没意思,留下来又碍眼的东西。
但她仍是气不过吕浑加诸在她和杨凌身上的伤害,愤愤道:“让人好好伺候伺候他,让他过个好年!”
杨凌不记得那些事情了,但对于曲小白的愤恨,似乎感同身受,“嗯。放心吧,子虚庄的人一向待人和善。”
曲小白被他逗笑了。
什么叫子虚庄的人待人和善?他们那帮子男人,哪个不是如狼似虎的?啧啧,真好意思说得出口。
容与那里一直等到深夜,也没有等到杨凌,颂玉气得去门口质问守卫,守卫理直气壮地道:“姑娘,我们已经禀告了杨校尉,杨校尉也没有拒绝,至于为什么不来,我们上哪里知道去?”
这个守卫已经不是白天的余进,瞧着长得也比余进凶悍些,颂玉想要发火,却又怕对方会一巴掌呼死她,只能忍住了,气急败坏地回了院子。
回到屋里,反倒是容与先安慰她,道:“杨凌不来实属正常,换我我也不会来的。再想办法吧。”
颂玉气不过,恼道:“大人,咱们就这样任这群武夫欺负吗?”
“你也说了,他们是武夫,咱们岂可跟武夫一般见识?算了,我倦了,睡吧,明日再作打算。”
颂玉忙伺候容与睡下,这屋里藏过尸体,晚上容与都是让颂玉陪在身边睡的,今天晚上也不例外,容与睡下的时候,往里躺了躺,给颂玉让出了一块地方。
梅儿等着她两人都睡下了,才把灯调暗了离开的。
翌日,已经是二十七,按照歌谣里唱的,这一天要宰杀公鸡,屯着好过年。大凉其实没有这样的习俗,富裕些的,不过就是提前准备些鸡鸭鱼肉的,贫苦些的,就备点面粉菜肉,过年包顿饺子应个景儿而已。这几年因为战乱和灾荒,平民百姓更是连过年都过不起了,很多家庭,连饺子都吃不上。
杨凌的童年是没有过年这一说的,莫说是童年,就是少年时期、乃至现在成了亲就要当爹了,也没有过过一个像样的年,她心里是想着给杨凌找回一点童年缺失的东西,所以即便是吕筱筱和容贵妃一人派了一队人来腌臜她,她还是不怎么在意,只一心准备着过年。
这一天她起了个大早,把杨凌也从被窝里扒拉了起来,兴奋地道:“今天起来宰公鸡。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早先让人在庄子里养了一批大公鸡,现在可是都能杀肉了。昨天没让方大厨走,咱们一会儿杀了鸡,先让方大厨给咱们炖上几锅黏糊鸡,这段时日大家都辛苦了,咱们和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杨凌早已经养成了个冷淡性子,对于过年,没什么概念,也没什么期待,但是见小妻子这般兴致盎然,忽然就多了些期待,一翻身,把曲小白扣在了身下,道:“有一只鸡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