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年二十八了,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开始为过年做准备。
木工组和基建组都和学院一样,在小年那一天就放了年假,大家不但都领到了可观的薪俸,连发的过年物资都是和庄子上的人是一样的。这两个组的人有一些是在外地招募的,有些人的家乡还被大雪埋着,至今没有音讯,在子虚庄的帮助下,已经尽量去寻找他们的家人了,也有的住得比较近,曲小白都派了马车送他们回乡过年。
有的人求到了杨柱子或赵元面前,问明年能不能举家迁过来,曲小白都答应了帮忙安置,但因为房屋不够,他们只能来年雪一化就得赶紧回来盖房子才行。
大家一听要盖新房子,基本上都选择了迁过来。
那些回不了家乡的,杨凌答应,一旦找到他们的家人,就送到庄子上来,若实在寻找不到,或已经在大雪中遭了难的,那就没办法了。
留下来的人暂时也都安置在了宿舍大院儿里,这些日子过得也不错,还和杨凌曲小白一起吃了一回大锅炖黏糊鸡,心中的感激和激动自不必说。
制衣坊那边的女子和新近招的一批男女学徒,因为要赶制春装,直到今天才停了工,当然,这几天的工钱曲小白都让按三倍给算的,害得那些早就放假了的人都羡慕得几乎要流口水。
早饭过后,听着赵元曲俊吴侃等几个人给她汇报大家的情况,曲小白心里甚觉安慰。艰难之中,在杨凌和她的带领下,等大家也算是收了个好尾,可以安心过个好年了。
曲小白和几人闲叙了几句,便撵人了:“你们赶紧回去准备自己家的事情吧,这多半年尽忙着庄子和工坊的事情了,都没怎么顾自己的小家,赶紧回去,别让老婆孩子埋怨。”
曲小白分别给几人封了个大.大的红包,“该得的,你们都不要推辞,算是我们夫妻的一点心意。”赵元和吴侃接了红包都走了,剩下曲俊一脸憋屈,曲小白好笑道:“你怎么回事?”
曲俊委屈巴巴:“我没有家。我以前一直在我何叔家里住,现在,我有能力了,想要搬出来,可我怕何叔会多想。”
曲小白好笑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自立是件好事呀。搬出来也不代表你不孝顺他,你这么滑头,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
“可我都还没有家,他肯定不会同意我搬出来的。”
曲小白半晌才琢磨过来他说的“家”是个什么意思,气得举起手中的账册在他脑袋上掴了一下,“你难不成还得让我包分配媳妇?行,红包拿来,我给你分配个大媳妇!”
曲俊揉.搓着被她掴疼的脑袋,吸了一口凉气,“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曲小白眸光一闪,盯着他的脸瞧,“你是不是瞧上工坊里哪个小姑娘了?”
曲俊的脸微微红了,竟然羞涩了,“是……应该是吧。”
“行……”曲小白好笑又高兴,子虚庄的汉子们要都像他这么开窍,她还用操.心么?根本就不用啊……
“你告诉我是谁家姑娘,我找人去给你探听探听姑娘的意思去。我这里一不作兴包办婚姻二不作兴强买强卖,行就行不行你就别家看看。”
曲俊好尴尬:“夫人你说的就跟买卖货物似的。”
“这婚姻啊,它就是一场买卖。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你留下姑娘的名字,我回头让人给你说媒去。”她的那些现代婚姻观,显然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还是打住的好。
曲俊留下了姑娘的名字,看杨凌回来了,赶紧告退。
杨凌同样也是和辛青君去布置过年的事情去了,快速地布置完了,杨凌赶紧回书房来,意思嘛,很明显,就是来找曲小白的。
别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二人一时不见就如同隔了几百秋一般。
杨凌刚和曲小白没说上几句话,曲小白正想去看看关娘子做面点,她的哥哥曲小黑嫂子杨红霞来了。
杨凌只能放弃和她亲热的机会,但还是挽着她的手没放开,几人一同去了主院儿屋里。
两人是来给送衣裳和婴儿车婴儿床的,自从曲小白怀孕之后,她哥哥便开始打造这个婴儿车婴儿床,中途因为要打造的器具太多,只能是利用各种空闲时光,是以才一拖再拖,拖到年底才交货。
车和床都是按照曲小白的图纸做的,只是曲小黑又在车上雕刻了漂亮了的竹子,竹子用了绿色的颜料和着清漆上了颜色,刻画得栩栩如生,床也雕刻了漂亮的花纹,直看得曲小白眼睛发直,“天啊,哥哥,你的手真的是太巧了!”
曲小黑依旧是那么憨厚,“妹妹,你别那么说,我就是个木匠,哪算什么巧手。”
瞧瞧,这就是做人的差距,人家有这么好的手艺还这么低调,有些人什么都不会,却偏偏自视甚高得很。
杨红霞给她缝制了一套新衣,面料是江南真丝,是她偷偷让曲俊给搞来的,桐花紫的颜色,淡雅又矜贵,衣服的款式是曲小白画的款式中的一款,杨红霞擅于刺绣,但对于衣裳式样这方面还是不能独.立设计。但她在原先款式的基础上,袖口处又缀上了月白色的蕾丝,腰间则是深一点的紫色蕾丝,大约是要避讳白色腰带,所以只能选深一点的紫色为配色,因为曲小白怀孕的关系,款式不是掐腰的设计,但腰间这一道紫色蕾丝恰似腰带一般,衣袂又是一圈月白丝线绣成的花团,雅致中不乏灵动。
总之,蕾丝绣和刺绣让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