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珞跟曲小白禀告说道:“严管家在外面候着了,夫人,您现在见还是用完早饭再见?”
“去问问他有什么要紧的事,如果没有,就不用见了。”
珞珞得了话,到门外,同严九琮道:“严管家,夫人让我问问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没有。”
“我来跟夫人汇报一下今天的事务,还有,昨晚的事,想当面跟夫人说句抱歉。”
“原来是这个。夫人在府里的时候,就很少管家务琐事,一直是由家里的管家代劳的,只在每个月的月底汇总一次,严管家,夫人身体不适合管太多的事,所以爷才把她接到了这里,以后若是有事,严管家能做主的便做主,若实在做不了主,去禀报给爷就是。至于昨晚的事,就不必了,夫人她不怪你的。”
珞珞说完,也不待严九琮说什么,就转身关门,回了房中。
曲小白早起便不甚舒适,小腿有些水肿,珞珞回去见她在按摩小腿,忙接了过去,帮她按捏,曲小白仰卧在软榻上,问道:“他有何事?”
珞珞道:“琐事。我已经告诉严管家,以后这府里的琐事就不用来跟夫人汇报了,若真有做不了主的,就直接去找爷。”
曲小白有些烦躁,“撇给杨凌也不是个事儿,他都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
“夫人是关心则乱了,您想啊,爷一天天忙得都不着家,严管家就算是想见爷也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哪就那么容易去烦爷啊?”
“也是。”曲小白扁了扁嘴,“他还说什么了?”
“哦,对了,严管家还说,想要跟您说声抱歉,我把他给回了。夫人,他昨晚做什么了,一大早就巴巴来道歉?”
曲小白好笑地瞧着她,“你不知道是什么事,就把人给回了?万一是重要的事情呢?”
珞珞哼了一声,“管是多重要的事情,事情都过去了,再道歉有什么用?那些马后炮的事情,没得让人不耐烦。再说了,就算夫人耐烦,我还怕夫人受累呢。”
曲小白好笑地拖长了音调:“行……就你贴心行不行?”
“那是。夫人,话说回来,他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了?”
“他啊……昨晚差点把我的奶糖给弄死。”
“啊?”珞珞惊得手上的力道都变了,曲小白被她捏得倒吸一口冷气,“嘶,你要捏死我啊?”
“对不起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吓到了!那个,奶糖没事吧?”
曲小白想起来昨晚的事,犹觉后怕,摇摇头:“没事。幸亏爷出手,不然,不是奶糖死,就是严九琮完。”
“不是,咱们家奶糖平时最是温和,它可从没伤过人,怎么就惹上严管家了?”
曲小白嘴角浮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是啊,奶糖从没伤过人。
昨晚,最先出手的也不是奶糖。是严九琮先起了杀意。
但严九琮也没有错。
如果必须要揪出一个犯错者,可能,是物种的错吧。
奶糖毕竟是野兽。在人类的眼中,野兽的兽性就是罪魁祸首。
“奶糖呢?”
“跟爷走了。”
“哦。”
曲小白抿了一下嘴角。杨凌出门从不带奶糖啊,带它上山做什么?
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杨凌是去训练它了。
曲小白忽然有些头疼。她忽然意识到,奶糖不是一条狗,奶糖是一头狼。一头凶悍的雪狼。还是头幼狼崽的它,已经能号令小白山里的群狼。
就像所有人的想法一样,她也免不了想,奶糖是兽,还是头凶兽,即便驯化了,也还是有兽性。
想了半晌,她忽然开口:“珞珞,你说,我要不要给奶糖弄根铁链子拴着啊?”
“嘎?”珞珞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我舍不得把它放归山林,可是又怕它再和人起冲突,弄根铁链子拴着,不就能避免了?”
“夫人……”珞珞一言难尽,“奶糖会不喜欢。”
“不喜欢又能怎么样?”曲小白烦躁地抿着嘴唇,片刻,甩甩头,道:“算了,等杨凌回来再说吧。早饭好了没有?我要吃早饭。”
珞珞去端了早饭来,曲小白懒得再去花厅,便让珞珞摆在了软榻上的小桌子上,随意吃了几口,又没什么胃口了,便让珞珞撤了下去,“饿了再吃吧。”
珞珞深谙她脾气,不敢强求,把饭菜都撤了下去,回来道:“夫人想吃点什么,我让关姐姐先备着。”
曲小白想了片刻,也没想起什么想吃的来,道:“随便备点什么吧,我不挑。”
珞珞心说,您是不挑,因为您不吃啊。在心里叹了一声,珞珞道:“上次夫人挺喜欢吃关姐姐做的海鲜汤面的,要不就备那个吧。”
“行。”曲小白答应得挺痛快的。
饭后就在廊下溜达了一小会儿,因为小腿水肿,没敢走太多路,就又回榻上歪着了。
珞珞照她的吩咐,搬来了笔墨纸砚,她挑了一本册子,拿了小毫开始写教案。
理工男们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学习之后,已经具备了自学能力,她只写出教案交给他们自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刚提笔片刻,董朗便端了一碗药来,搁在她的小桌一角。
曲小白被药味儿熏得差点吐了,蹙眉道:“你干嘛?”
“主上临走前吩咐的,方子也是主上开的,消水肿的良药。”
“你以为你搬出了杨凌我就会乖乖喝药了吗?”曲小白瞧着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汤,眉心蹙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