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见曲小白很快软得没有力气,才放开了她,贴着她耳边道:“我没事。一点皮外小伤而已。你也看见了,我给你施针的时候,手很灵活。”
曲小白哭笑不得,又是心疼又是委屈:“你给我施针的时候用的是左手,你右手一直在袖子里藏着呢。我看见你手上包着纱布了。”
“要不,你让阿二把药拿过来,我给你敷药?”
杨凌在她嘴角轻吻了一下,温声道:“不用了。我回去自己好好包一下。”
曲小白噘嘴。
杨凌无奈地弹了弹她的脑门,“吕筱筱会起疑心的,我真的没事。”
“你没事我也心疼。”曲小白捉不到他的手,身体行动又不便,只能作罢,但还是很严肃地警告了他一句:“以后要小心着点,再弄伤了自己,小心我跟你翻脸!”
“是是是,夫人至上,为夫唯夫人之命是从。”
“油嘴滑舌!”
杨凌在曲小白房中厮磨了一刻钟多,看看时间差不多,收了银针,嘱曲小白要好好吃药,又抱着她在她额上吻了吻,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回到自己的客房,杨凌拿了吕筱筱差人送来的伤药,径直往吕筱筱的客房走去,阿二疾步追出来,“主上,您这是要去做什么?这上好的伤药不易得,您这是干嘛呀?”
吕筱筱门口守着两名侍卫,知道杨凌在公主面前是有特权的人,不敢阻拦,把他开了门,“杨公子请进。”
阿二也要跟着往里走,杨凌喝止住他:“你在外面等着吧。”
阿二感到脑子疼。
吕筱筱正在屋里卸妆,繁复的头饰一样一样地拿下来,搁在桌子上,件件都是精美无双。
杨凌的目光在那些饰品上扫过。同样是精美的饰品,为什么他就觉得小白戴起来就是相得益彰,换到吕筱筱这里,他就觉得俗不可耐了呢?
用小白的话说,这应该算是双标吧?
杨凌把伤药扔在桌上,冷声:“你的东西,我不用。”
吕筱筱瞧了一眼药瓶,淡淡的:“你现在用的吃的,有什么不是我的?”
杨凌冷笑了一声,“吕筱筱,你不要觉得我现在受制于你就不敢跟你斗,若非顾念小白,你觉得我会像现在这样束手就擒?”
“若不是因为曲小白,我也没法子完好无损地困住你。所以,你说,我是不是得谢谢曲小白?不过,说实话,以曲小白的性子,你都落在我手中这么多天了,她竟然还没有来救你,是不是太反常了些?杨凌,你是不是在玩儿什么猫腻?”
杨凌神色淡漠得不起一丝波澜,“你若有本事,大可看穿我的所谓猫腻,若是你看不穿,就只能承认技不如人。吕筱筱,你我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可曾占过什么便宜?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你又可曾在她手上讨过便宜?这一次,你不妨也试试看。”
吕筱筱怒不可遏,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只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看似就要爆发,“杨凌,你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为所欲为什么都敢说,信不信我掀翻了南平也要把曲小白给找出来剁了!”
“当不起你的喜欢。吕筱筱,你真令我恶心。”
杨凌甩下一句刺骨的话,转身朝外走去。
吕筱筱气得拍案而起,“杨凌!你不要太过分!”
杨凌在门口站住脚步,回过头来,目光极冷冽地看着吕筱筱,“虽然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但你和她的差距,云泥之别。吕筱筱,想想你身上和我流着一样的血,你是如何说出那种不要脸的话的?”
吕筱筱嗤笑一声,“流着一样的血?杨凌,你别为自己脸上贴金了,我父皇年纪大了,听信身边那起子小人的谗言,信了你是他的儿子,你觉得我会信吗?我告诉你,我不但不信,等我回去,还要拆穿你的、还有那起子小人的谎言!”
杨凌眯起细长的眸子,睨了吕筱筱一眼。
如果是小白在这里,她会送吕筱筱一句什么话?
他觉得她可能会说一句:见过傻逼,没见过你这样的傻逼。
小白骂人的功夫还是有的,他记得她刚来的时候,带着还在装傻的他大战杨树屯的八公八婆们,丝毫都不落下风。吕筱筱再疯,除了武力值比小白高,其余方面,全不及小白。
小白哪里都好。
杨凌唇边忽然绽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我等着。”
他很想学小白说一句脏话,但试了几试,都没能说出口。
这方面他不如小白。
从吕筱筱屋子里出来,他在院子里站了片刻。
三月底的北方,已经春暖花开,尤其一场雨过后,杜鹃海棠之类的花,都次第开了。
方威武的院子里栽了些啼血杜鹃,夜色下的杜鹃开得如火如荼,一团团一簇簇,暗色的花团,花香很淡。
杨凌就立在花下,目光飘向不知什么方向。
思绪也有些杂乱。
像眼底暗色的花,团团簇簇的,分不清,理还乱。
吕筱筱气渐渐消了,问锦官道:“杨凌在自己屋里吗?”
锦官实话实说:“没有,在院子里赏花,站了有一会子了。”
吕筱筱坐不住,想着要出来透透气,顺便和杨凌搭个话,毕竟,总这样吵架,于她来说半点好处没有。
她穿了件白色的披风,款款朝杨凌走去,走到紫藤花架下,却见杨凌身边多了个窈窕身影。
吕筱筱不由站住脚步。
这院子里似这般窈窕的女子不多,那位叫佟麟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