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钱如雨先生去世时,阿发对这件事,并不比开读遗嘱之前的我知道得多。
其实,事情可以简化为根据某些推断来假定人鱼村的圣粉与穿过庄园的那段河流有关系。
我从一开始就注意到天梦河水清澈见底,也从一开始,我就记下了河的名字,它的词源很有意义,
‘天梦河’,就是‘圣河’,对不对?
因此,我在船上消磨时间,在岸边钓鱼,想发现有什么闪光的碎片在河底滚动或在水上漂浮。
“主人带着花雨在复活节和夏季到这里度假的时候,阿发大约也像我这样干过。
此外,他一面作这种探索,一面在四周乡里打家劫舍,最后本地人都称他为戴面具的人。
我相信,笨笨,如果我们调查一下发案时间,当然我还没有对你谈起过,我相信,这些日期与阿发呆在人鱼村的日子是一致的。
“后来,钱如雨先生突然去世,接着又发生了盗走遗嘱的事,我倾向于认为阿发应对偷窃负责。是他通知一鬼先生的。
他表示愿为一鬼先生效劳,并向他透露了有关主人的一些细节,最后,阿发提出了行动计划。
这事的结果,是一鬼先生到人鱼村,和伐木工小黑一起雇人移走了三个珊瑚塔。
以后哪一天,河流将成为一鬼夫人继承的遗产的一部分。
“这两个人就这样实施阴谋,只是进展缓慢,因为他们不了解真实的情况。
小河是他们未来行动的中心目标。
圣粉就在河里某个地方。
但是,阿发和一鬼先生没有得到钱如雨先生应许的附加遗嘱,怎样解决这个问题呢?”
“只有一个情况如果这也算一个情况,并与此事有关的话:
钱如雨先生在遗嘱最后留下的一组彩色条纹。
这很不打眼,一鬼先生没有明白其中的意义,甚至不予重视。但是,又必须行动。
花雨可能结婚,这就加速了事情的进程。两姐妹决定住在这里。
太好了!阿发将呆在现场。他写信给一鬼先生。
一鬼到了以后,买通了公证所办事员恶龙,叫他把遗嘱塞到钱如雨的卷宗里,使遗嘱具有法律价值,同时开始搜查花园”
“一鬼就被仆人阿发杀了!”笨笨嘲弄地叫道,第一次辩论时他就说过类似的话。
笨笨又补充一句:
“被仆人阿发杀了!
当时,阿发站在厨房门槛上,后来又跟着我冲向天鹅楼,怎么可能在天鹅楼门口发射哩!”
“你说过几遍了,笨笨。”巴其说,“我呢,再重复一遍,仆人阿发没有射杀一鬼先生。”
“既是这样,那你说谁是杀人犯呢?
不是阿发你又肯定说不是他就是另外一个人。
你无权凭空指责阿发犯了凶杀罪。”
“他没犯杀人罪。”
“一鬼先生不是被人杀害的?”
“不是。”
“他是怎么死的。是得了伤寒吗?”
“他死于钱如雨先生设下的机关。”
“瞧!钱如雨先生去世两年了,倒成了杀人犯!”
“钱如雨先生是一个古怪的好幻想的人,这就可以解释全部问题了。
他是圣粉的主人,他费尽气力寻找和发现的东西,不允许别人夺走。
你想一想,一个吝啬鬼把一笔无法估量的,甚至他认为是取之不尽的财宝堆在天鹅楼地下室里,难道不会采取措施,保证自己外出期间这笔财产不受侵犯吗?
钱如雨先生晚年受不了天梦河畔寒冷的冬天,去世前的那个夏天,他利用海马大娘的儿子给地下实验室装的电线,一个人极其秘密地安装了能自动保护天鹅楼入口的机械装置。
只要有人企图打开门,一把放在齐人高的地方的冰弩就会射出冰箭,击中来人的胸脯。机关设计精确,万无一失。
钱如雨先生完成自己的杰作之后,为了更加保险,又叫人在虫蛀的桥的两头各放一块牌子,写着:‘待修。过桥危险。’
以后,每年九月底,他就锁好房子,带上钥匙,领着阿发和花雨到蝴蝶城去。他就在到蝴蝶城的当天晚上,死于脑充血。”
“我相信他本想把说明留下,以免有人闯入天鹅楼碰机关。
但他没有来得及这样做,甚至没来得及透露圣粉的秘密。二十个月过去了。
也是侥天之幸没有人打开天鹅楼门,显然谁也不敢冒险过桥到岛上去。
可是同样凑巧的是,电线和冰弩箭竟没有因潮湿而受腐蚀。简言之,一鬼先生知道花雨从前经常过桥后,就冒险过桥走近天鹅楼,把门打开,于是当胸挨了一箭。
所以,他不是被人暗杀的,而是死于一次偶然事故。”
两姐妹入迷地听着巴其叙述,相信他的推断完全正确。
笨笨皱着眉头。阿发向前倾着身子,眼睛不离巴其。
巴其继续说:
“阿发知道钱如雨先生设下的机关吗?
据我所知,他从未上过岛。主人是不信任他呢,还是偶然不让他去呢?这我一无所知。
一鬼先生死后,他是夺取钱如雨先生财富的主谋。
预审法官代表的法院对案件毫不了解,笨笨队长代表的警察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这些场合,我应该说,笨笨显得可悲地无能”
笨笨耸耸肩膀,打断他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