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
那就是很欢喜。
此去经年。
寒暑换红颜。
这句话很轻。
这句话实在是太轻。
这句话很重。
但是实际上正是那般沉重。
无论是对于说这话的人来说,还是对于秦薄衣来说,这都是一句极为沉重的话。
……
……
天地间仿佛就在此时安静了。
秦薄衣愣住。
她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战场上,她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正在生死的边缘。
她想过很多。
一年的时间对于一个修行者来说实在不算是长。
但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却又是那么漫长。
他走时秋风吹满地。
他回来时朔风卷客衣。
……
……
秦薄衣想过很多他们见面之后的场景,但是却绝对没有想到会在这样一个自己已经完全绝望的情况下见面。
这天地间仿佛此时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洛宁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发,就像是之前在天朝那般,他微笑着站在风雪之中。
他们没有说一句话。
但是此时正是不说话却要胜过说话百倍。
秦薄衣静静的站在哪里,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心情。
长发被风吹乱了。
但是心却更乱。
……
……
洛宁转过身,然后看向了秦儒。
这是他目前要面对的最后一个魔王。
也是他最担心的魔王。
但是好在。
他已经成功的赶到了这里。
洛宁平静的握紧了腰间的剑。
正是忘川剑。
他没有注意到秋水已经不在,他也没有注意到秦薄衣的眼睛正落在他的手上。
依旧是那双手。
依旧是那个人。
依旧是那柄剑。
依旧是……那熟悉的剑意。
剑渊的第十三重山门长老,在今日剑归青山。
……
……
虽然不是青山,但是却已经似归未归。
青山能有几度,但是人却只能有一个。
秦薄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她平静的坐在了地下。
洛宁转头,然后目光先是落在了那远处的土城之上。
他轻轻皱了皱眉,然后伸手拔出了忘川剑。
……
方落在临死前都没有能看见他的剑。
但是此时的秦儒却是看见了。
这柄剑雪亮无比,足以照亮天际。
当然剑是次要的。
用剑的人才是主要的。
这个人和他剑一样耀眼。
不,应该说他比他的剑更加耀眼。
关于这个人传说已经如同这冬天的冷风一般吹进了方落耳朵之中灌的满满当当。
但是最为重要的还是他的剑。
他师承易水寒。
是易水寒在这世上的唯一传人。
他在青山继承了易水剑意,然后越级斩了夜魔。
他被整个中原追杀,最后逃到南郡,然后一去就是一年多。
他被困芒砀山的易水剑洞之中,用了一年的时间破了生死。
这是关于他的事情。
这也是他的光芒。
谁能想到就一年的时间,那个曾经辟丹都无法完成的小子竟然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秦儒轻轻眯了眯眼——他已经萌生了退意。
……
洛宁抬起头来,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远方。
土城之上的人影攒动,他已经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望着那遥遥的城池缓缓的挥了一剑。
剑意遥遥。
一道剑意就被他这样送了出去。
洛宁的脸上露出些许疲惫的神情。
……
……
顾长生已经哭不出来。
他咬着牙,然后想要跟随着这些百姓冲上去,然后用牙齿咬死,用手掐死几个人。
他刚刚挣扎重新冲到了城楼之上,然后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
他毕竟曾经是进入过生死境的人,所以自然能感觉到在这天地间忽然有了些什么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魔宗大军来犯,本来是魔气纵横。
但是此时却有一个东西如同出淤泥的莲花在这天地间绽放开来!
他猛然抬头,然后忽然发觉起风了。
但是却不是单纯的起风。
这是一道剑意带出来的一阵风!
这阵风在冬天的空中显得格外的寒冷。
但是也正是如此,才更加寒冷。
它本身就是冷的。
可是此时,这道风在顾长生看来却是比春风都要惹人喜爱。
他已经认出了这道剑意。
只有傻子才会认不出来这道剑意!
他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扶着把手想要从轮椅上站起来,但是他毕竟刚刚消耗了那些灵力挥出了一剑,所以他还没有能站起来,便是被经脉的疼痛弄的一身冷汗。
疼痛无比。
自然是疼痛无比的。
但是呢。
疼痛之余还有兴奋。
现在的兴奋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身体上的疼痛。
顾长生挥起来了手,然后看着那些嚣张跋扈的魔宗大军说道,“他来了!他来了!你们完了!”
……
那道剑意带着风。
带着从南郡吹来的风。
带着从芒砀山吹来的风。
还带着从玄武城吹来的风。
他就这么来了。
无数的魔宗修行者在接触到了这阵风的一瞬间化作了血水,然后那城楼之上哭喊的声音便是变得更加的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