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天华走进大殿时,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悠闲喝茶的沈娉婷。
面上的表情有瞬间的疑虑,随即,他面带笑容地走了进去。
“这是什么风,把大皇妹给吹来了?”
听见声音,沈娉婷抬头望去,脸上也挂着一贯的温婉笑容:“大皇兄就别说笑了。”
沈天华也没再多言,走上前坐下,待到宫女送来热茶后,他端起茶盏慢悠悠地拨弄着茶盖子。
沉默了稍许,他问道:“惠妃娘娘近来可好?”
沈娉婷的脸色陡然间变得阴沉下来,微垂着眼睑,敛去了眼底的恨意。
扯起抹苦涩的笑,她小声地说道:“哥哥的离世,对母妃打击太大,虽说如今母妃的身子已好转了许多,但终究还是难以回到原来。”
沈天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四皇弟的事,我也很遗憾。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得节哀顺变。你若得空,就多陪陪惠妃娘娘吧。”
“我会的。”沈娉婷笑了笑,“多谢大皇兄挂心。”
“都是自家人,何必这般客气?”沈天华说着,轻呷了一口热茶,“不过说起来,我至今都不愿相信,四皇弟会是杀害南宫耀的凶手。”
“我哥哥当然不是凶手!”沈娉婷的语气瞬间变得激动起来,“他是被人陷害的!”
沈天华的心中本就有所猜测,如今听到她这话,便顺势问道;“被人陷害?大皇妹可是知道了什么?”
想到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沈娉婷也没有隐瞒他:“实不相瞒,陷害我哥哥的人,正是太子!”
这一结论,也在沈天华的预料中,但他还是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太子?怎么会是太子?大皇妹,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断不能说出这种话来。”
沈娉婷冷笑:“除了太子,谁还会有那么恶毒的心思,一心想除掉我哥哥!就算我现在没有证据,但我肯定,我哥哥就是被太子陷害的!”
见沈娉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沈天华心中有瞬间的讶异。
毕竟,自己这位大皇妹,平日里可是装得十分的典雅端庄,哪里会露出这般凶恶的表情来。
沉默了片刻,沈天华道:“大皇妹,你今日前来,想必不单单是来看望我这般简单吧?”
沈娉婷道:“明人不说暗话,大皇兄,我想与你联手。”
“联手?”
“我们联手除掉太子,到时候,这太子之位还不就是你的,而我也能替哥哥报仇。”
沈天华没有接话,而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半晌后,他道:“太子莫不是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大皇妹?”
沈娉婷微怔,疑惑地看着他。
沈天华:“如若不是太子得罪了大皇妹,大皇妹为何会在今日才来找我合作?毕竟,四皇弟已经去世这么久了。你若真想替四皇弟报仇,不是应该早些来找我合作?”
沈娉婷一时无言以对,沉思了片刻,道:“既然大皇兄问了,那我也不瞒你,没错,我和太子之间的仇怨,不单单是他害死了我哥哥。”
沈天华一脸了然,但也没有说话,耐心地听她往下说。
然,沈娉婷却是忽然反问:“大皇兄可听说过,皇叔并非先帝亲生这件事?”
不知她为何突然提及这时,沈天华愣了下,说道:“这个传言倒是听说过,却不知此事的真假。”
“这不是传言,而是事实。几年前,我曾亲耳听见父皇和皇叔谈话时,提及了皇叔的身世,虽没有明说皇叔的身世,但父皇却提到了皇叔并非先帝亲生。”
也正是因为当年,她无意间听到这话,知晓她和沈奕卿没有血缘关系,才不再克制自己对他的感情,任由自己喜欢他。
可没想到,这一切都因为沈长歌而改变了!
沈天华倒是被她这话给惊住了,虽说也曾听说过这样的传言,但他却也从未怀疑过皇叔的身世。
没想皇叔竟然不是先帝亲生!
回过神来,他问:“所以呢?这和太子有关?”
“太子和皇叔是何关系,大皇兄看不出来?”沈娉婷反问。
“倒是怀疑过,却没有足够的证据。”
沈娉婷:“不瞒皇兄,昨夜,皇叔就宿在太子的东宫。至于发生了什么事,那就无人可知了。”
说到这里,她想起刚来时见到焕春,便道:“我刚似乎看见了太子身边的那名宫女,怎么?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皇兄?”
既然她已经看见了焕春,并且也打算同他联手,沈天华便没有隐瞒她有关焕春的事,但也只是捡简单的说。
“她刚来,还没来得及跟我说这事,我就来见你了。”
“那看来是我来得不凑巧了。”沈娉婷微笑,“不过,我倒是没想到,皇兄已经安插了人手在太子身边,还是他身边如此亲近的宫女。”
沈天华但笑不语,并未多说他和焕春的事。
轻抿了一口茶水后,沈天华道:“太子和皇叔的关系,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轻易公开为好,我们要对付的是太子,不是皇叔。不管怎么说,皇叔也是摄政王。”
他可以不顾忌太子,但不得不顾忌摄政王。
在整个东吴国,可没人敢轻易开罪摄政王,就连父皇对他也有些忌惮。
沈娉婷自然也不想做出伤害沈奕卿的事,毕竟是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当下,便赞同了她的说法。
“我也只是将太子和皇叔的关系告诉你而已,说不定万一将来,能利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