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一块去了澡堂里面，开始泡澡。\r
有一位哲学家说过，只有当人褪去所有的伪装，不穿衣服见面时候，才能面的更真实的自己。\r
此刻，陶学明跟李厂长坐在澡堂里面，热腾腾的气息充斥了整个洗浴间，泡了一会，就感觉喘不过气来了。\r
陶学明瞄了李厂长一眼，对方用热毛巾贴在脸上，用手在揉额头。\r
“李叔叔，你有心事啊。”\r
李厂长嗯了一声：“最近煤厂的效益不太好，上面多个文件下来，很多厂都关了。”\r
陶学明心中一动，马上就要到九零年了，国企大改革就要开始，许多厂都要面临被关闭的风险。\r
“李叔叔，最近煤炭的产量是不是很多，然后还卖不出去？”\r
他问道。\r
李厂长轻轻点头，现在几个库房都囤满了，根本卖不出去。\r
“李叔叔，能卖给我吗，我收，有多少要多少。”\r
陶学明笑着问。\r
李厂长把毛巾拿下来，扭头看着，惊讶说：“你要那么多煤炭干什么，你这个澡堂用不了那么多把”\r
陶学明嘿嘿笑起来，说：“我有几个亲戚，在市里开了很多洗浴，每个月需要不少煤炭呢。”\r
“但是李叔叔你也知道，限量供应的煤炭哪里够啊，所以我的那些亲戚朋友都会私底下从一些小矿场去买。”\r
“我刚刚想到，既然李叔叔你的煤炭卖出不去，何不卖给我的亲戚朋友呢，一来厂里增添了效益，二来我的朋友们也不用去黑厂买了，对不对？”\r
李厂长顿时就笑了，他伸手捏捏陶学明的脸：“你想啥呢，没有文件手续，我怎么敢卖给你。”\r
说完，李厂长起身出去了。\r
陶学明眼神闪烁，煤炭肯定是要卖的，他心中有了另外一个计划。\r
两人到了更衣室，穿上衣服，去了二楼休息。\r
休息的时候，陶学明开始闲聊起来，从家长里短小事，聊到国家大事。\r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他上学的事。\r
李厂长问：“你怎么不去上学，你这年纪该上初中了把。”\r
“唉，一言难尽啊。”陶学明叹气，这事说出来就丢人。\r
李厂长好奇了起来，愿闻其详。\r
接着，陶学明就把家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r
李厂长听完，沉默了一会。\r
然后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上学还是很重要的，没有文化在社会上会吃亏的。”\r
李厂长说着，沉吟了一分钟，然后说：“这样，我给你写一个介绍信，我跟县里的校长是好朋友，应该可以给你一个名额。”\r
陶学明听完，并不激动，因为这等于是欠下一个人情啊，还得还。\r
“怎么，你不高兴？”\r
李厂长挑眉。\r
“没没，我高兴死了，激动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r
陶学明激动的身子在颤，涂抹都喷对方脸上了。\r
李厂长大笑，这才应该是一个小孩子应该有的反应，整天看对方这么老沉，哪里像十几岁应该有的样子。\r
陶学明跟着尬笑，奶奶的，又要欠人情，真是麻烦啊。\r
对他来讲，上不上学其实不太重要，自己是闭着眼都能考满分的，让他整天跟一帮小孩坐在一块，也很无聊。\r
忽然，楼下传来吵闹的声音，陶学明起身说：“李叔叔，我下楼看看。”\r
说完，陶学明转身下了楼，看到飞哥在吧台拽着包志鹏的领子。\r
“干嘛呢，撒手。”\r
陶学明皱着眉头说。\r
“大老板下来了，那就好说了，给钱吧。”\r
飞哥笑眯眯的伸出手。\r
陶学明皱眉：“飞哥你太贪了，前两天才给你钱……”\r
啪！\r
飞哥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凶狠的说：“少废话，马上拿钱，不然你这破店别想开门，我全都砸了！”\r
“我跟你拼了……”\r
包志鹏忽然怒气冲天的冲过去，把飞哥扑倒在地上，张口就咬住对方的肩膀。\r
“啊，快拉开，拉开他！”\r
飞哥惨叫。\r
几个小弟回过神来，立刻撕扯包志鹏的衣服，衣服嗤拉一声坏了，露出背后的纹身。\r
看到纹身，几个小弟都惊到了。\r
陶学明叹气：“飞哥，看来我们的身份是隐瞒不住了，不装了，今天跟你们摊牌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