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数日,李清把棉布制作工艺和涉及到的搅车、椎弓、磨盘、纺车和人工织布机等等仔细地讲解了一遍,还根据记忆把这些东西给画了出来,有些例如织布机等工具的细节已经记不清楚,但还是把大致的一个模型给画了出来,供李仁济、李瑞参考。
李仁济和李瑞在旁边又惊又喜,惊的是李清小小年纪竟然知道这些东西,真是奇闻,喜的是这无疑是一宗巨大的财富摆在了李家面前。
李仁济和李瑞皆为经商多年之人,此中蕴含的商机和财富自然一清二楚,就在李清把这些工艺和工具拿出来之后,李仁济即让李瑞着手去处理此事。
“有些方法还是要改进,更多的细节我也记不清楚了,到时候可以让有经验的织工和木匠再做些调整,应该就能使用了。”
李清怕自己说的这些是纸上谈兵,提醒道。
李仁济在旁捋着胡须,满脸的笑褶,呵呵道:
“这个自然。不过就清儿说的这些已经是巧夺天工之术,待这些东西造出来之后就先买些棉花回来实验,一旦实验成功就开始大规模的纺织,这可是天大的幸事。”
“开春之后,我就去江南一带看看,收购些棉花回来,不过到时候织工怕是一个问题。”
李瑞说道。
“这次我从蜀中过来,原先家中的织户也有跟着过来的,先期就用他们好了,以后再买些懂这方面的仆人回来。”
李仁济想了想,接着对李瑞说道,
“这个冬天你负责这些器械的试制和改进,有些不清楚的问问清儿,到时候争取能造出一两套出来。”
李仁济和李瑞对李清所说的这些有些巨大的信心,此后数日待一切敲定,李瑞已经开始紧张地四处张罗,家中其他的商事已经被李仁济接手过去。
这件事情还是仅仅限制在李清三人知道,即便有人留心此事,大约也不会明白是在做些什么。
李清把事情细说之后就甩手不管了,不过在跟李仁济提起购买印刷坊的时候,李仁济甚至于连问都没有问,就从家中拿出数千贯来交给李清处理。
接下来的数日,李清还是把东市的文渊斋给买了下来。贞焕想着要脱手,价钱商议的也满意,自然是一切顺利。
在商定买卖之后,文渊斋的原主人贞焕才知道这些天跟自己打交道的竟然是身份显赫的侯爷,当时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不知道为何李清看上了自家的文渊斋,随后把李清买文渊斋的钱两也拿了出来:
“贞焕不知道是李侯,还望侯爷恕罪。若知道是李侯想要买这文渊斋,我定然双手奉上,如何敢要侯爷的钱。”
李清连忙上前扶起贞焕,笑着说道:
“不知者不罪,贞店主何罪之有。交易就是交易,这些钱是李某应该付的,自然要付,难不成贞店主反悔了不成?哈哈。”
“贞某岂敢,侯爷能看上文渊斋是贞某的福分)”
贞焕连声道。
除了文渊斋,文渊斋里面的原属于贞家的仆人也一同被转给了李清。这些人和文渊斋的东西才是李清所需要的,自然在转手之后一并被留了下来。
“不知道贞店主以后作何打算?”
李清在跟贞焕交接完毕之后,问道。
“还能怎样?以后找些其他的营生做,总归要养活家中老小。实在不行还回原籍罢了。”
贞焕叹息道。
李清看着贞焕有些丧气的表情,轻声问道:
“不知道贞店主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接着负责文渊斋的事情?”
贞焕听到,皱了皱眉。即便贞焕只是一个商人,但是依旧是一个自由身,并不是谁家的奴仆,李清这个提议倒是让贞焕误解了,以为李清想强行让自己入侯府为奴。
李清看到贞焕有些犹豫的样子,才醒悟过来,连忙说道:
“贞店主不要误会,李某只是想着这文渊斋即是贞店主祖传下来的营生,还是由贞店主负责为好。你我只是合作关系,并非主仆,文渊斋的一切具体事务还是贞店主负责。如果贞店主为难,就当李某没有提过。”
贞焕这时候才放心下来。虽然文渊斋已经转手卖掉,但毕竟是从父亲手中传下来的,这么多年感情自然会有,并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掉的。既然李清提议让自己接着负责文渊斋的事情,当然是可以考虑的,并且以后若是再经营其他的营生,从头再来,也不一定就能成功。自己在这一行这么多年,对这些还是最为熟悉,能够接着负责文渊斋的生意也是自己希望的,更何况,自己以后能够攀上侯府这个高枝,益处多多。
贞焕上前拱手说道:
“若李侯不嫌弃,贞某自然愿意为侯爷效劳。”
“那好,我就聘请贞店主为我侯府的供奉,专门负责文渊斋的事情,以后自然会有月俸奉上,若是贞店主另有高就,届时尽可自由离去。”
李清点头说道。
说实话,随着慢慢在长安定了下来,李清开始觉得自己身边缺少很多做事的人。就拿这次印书坊的事情来说,李清身边就没有人能够负责这些事情,想要留住贞焕也有不得已的原因在。当然,贞焕毕竟在这一行做了这么长时间,由他接着负责文渊斋的事情还是最为恰当的。
以后文渊斋这个印书坊做什么由李清把握,具体的进货、雕刻、印刷还是让贞焕这个专业的人负责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李清除了负责帮助李含光等整理道家经典之外,就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