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手指骨节敲击在铜红色的大门上,声音回响。
韩枫众人站在大门前面,四周树林阴翳,分明是白天却阴沉得紧。
“怎么没人来开门呐?不会又是陷阱吧?”
孟雨琪左右打量,神情有些害怕。
上次出任务在黑店被抓走的阴影还在,这个丫头这次一路上都小心得很。
顾云舟摇头说道:
“不会的,祁连大人曾经是朝廷大员,辞官还乡之后带着家人来到山中修筑了这个祁连山庄,他身为儒门之人,岂能为旁门左道利用?”
说话间,山庄大门吱啦一声打开了。
一个身着蓝灰色衣衫、面色有些苍白阴沉的华发老仆站在门后。
打量了韩枫众人一番,老仆说道:“诸位想必就是悬剑司前来保护主人的司卫大人们吧,老奴宋谦,添为府中管家。”
说着,老管家转身带着众人进入山庄之中。
“诸位请随我来。”
韩枫一行七人走进庄园之中。
走进大门是一处花草庭院,其中奇花怪石布置得颇为雅致,再走过几道廊亭就来到了一座位于湖边的厅堂。
管家领着众人走进大堂之中,一名气度不凡的老者已经坐在大堂中央的屏风前面。
“老爷,悬剑司的大人们到了。”
老者点点头,吩咐道:
“知道了,把玉堂、金鎏、银瓶、银霜几个叫过来,也把松月大师等几位叫过来吧。”
管家点头离去。
郭钦寒领着韩枫几个来到老者面前,躬身拜见:“悬剑司令使郭钦寒携手下司卫,见过祁连大人。”
祁连安国曾经是朝中要员,就算现在已经辞官返乡,但在离国朝野也是有些相当的名望,这也是如今祁连山庄出事甚至会引动悬剑司保护的原因。
祁连安国伸手作请,对众人说道:“老夫早已辞官,大人之称怕是当不得了。倒是诸位悬剑司的司卫大人前来解救我祁连山庄上下,实在是让祁连安国铭感皇恩浩荡。”
众人坐下。
韩枫这一路在祁连山庄之中一直感觉到气氛不对,于是先开口问道:
“祁连大人,这山庄之中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竟然让您不得不通知悬剑司。”
“唉,说来也是惭愧。”
祁连安国叹了一口气,向众人缓缓道来:
“老夫自当年出走京城,便来到这山中定居,凭着多年俸禄购置了产业房屋,过得也算太平。膝下三子,虽不成器,但还不算败坏品德之辈。
但从我那二子金鎏取了妻子之后,这山庄之中就常常发生怪事,仆人时常报告府中家畜家禽无故死亡,甚至还出现了仆人失踪的事情。
老夫苦于此事却一直没有线索,直到有一天夜里,老夫心绪不宁,在府中散步行走。竟然撞破了我那二儿媳正在虐杀府中家仆,举行天理教的邪恶祭祀!
我那儿媳见我撞破她的行藏,意图杀我灭口,好在我有一个在擎天剑派拜师学艺的四女儿正好在家,将那女子击杀。
但也就是从那一夜开始,府中鬼影频频,常有仆人撞见鬼怪之事,我那结发妻子也不知染了什么怪病,重病在床已经半个月有余,老夫无奈……只好请求朝廷帮助……”
老者说着叹了一口气。
韩枫听了老者的话,大脑开始快速运转,分析其中的信息。
顾云舟这时候开口了:
“祁连老大人,您的二儿子与二儿媳日夜相伴,难道就没有发现过她天理教的身份么?”
祁连安国摇了摇头:
“我的三个儿子都与我一般,虽是秉持儒心却修理不修武,犬子金鎏只不过是寻常体质,难以抵抗那女人的天理教邪术,又怎么能发现她的异常呢?”
顾云舟点了点头,不知是信或是不信。
正在此时,大厅之外传来声音,三名华服男子走了进来。
祁连安国的大儿子祁连玉堂约莫三十来岁,剑眉入鬓,表情严肃,领着他的妻子率先进入。
次子祁连金鎏将近三十岁,形容枯槁,神态憔悴,显然还沉浸在妻子是魔道妖人的痛苦当中。
三子祁连银瓶二十岁模样,看起来倒是青春,就是整个人处于一种惶惶不安的状态,精神恍惚。
祁连玉堂冲韩枫众人点头示意,然后向祁连安国恭敬一拜:“父亲,您找我们?”
祁连安国点点头,说道:
“没错,这几位都是悬剑司的大人,此番前来,就是来帮我们解决府中怪事的。”
这时候韩枫众人一齐站起来,与祁连玉堂等人互相见礼。
祁连玉堂带着妻子和两个儿子坐下,对韩枫等人说道:
“这个事情说起来也是汗颜,我祁连家族竟然出了这种事情,但是真要谈及现在府中鬼魅之事,我推测恐怕是二妹死后怨念导致,她身为天理邪教之人,死后能有些邪恶之术也是说得过去。”
韩枫在祁连玉堂说话之时仔细打量面前几人,发现无论是祁连玉堂夫妇还是祁连金鎏乃至祁连银瓶身上都给人一种淡淡的不适感,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医院里看见那些病了很久的病人一样。
顾云舟接过祁连玉堂的话问道:“那么,大少爷能否带我们去看看二少夫人作案之地呢?”
祁连玉堂点点头,刚要派人带韩枫众人去,门外又传来了声音:
“祁连老大人,这府上都有我们这些人了,您怎么还把悬剑司的鹰犬给叫来了?”
粗嗓门说着讨人嫌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