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在外边混不下去了,现在知道回来了。你当我吴菊这里是什么,是茶馆还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是有能耐了,老了老了翅膀还长硬了,你咋不去上天?不中用的东西……”
张炳林抱着头躲闪,两人在院里追逐着,扭打在一起。
站在那里的小双凝,一边哭,一边帮张炳林求情,“奶奶,你别打爷爷了,你别打了,都是凝凝不好,你罚凝凝吧!爷爷都好几天没吃饭了,你别再打他了,呜呜……”
小双凝声泪俱下,用她那双小手,不停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一个公安把小双凝抱在身上哄,另一个公安上前去劝架。
“叔,婶儿,你们别打了,有什么好好说,打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公安同志拼命的想将两人分开,嘴里不停的劝说吴菊和张炳林。
吴菊这个时候哪里听得进去劝,她觉得拳打脚踢还不够解气,她顺手抄起院里的铁高粱扫帚,朝着张炳林腿上,腰上一阵猛打。
在这种混乱的场面下,吴菊还能意识到轻重,每一下都没有打在要害处。
“婶儿,有话好好说嘛!你这咋还用上扫帚了,要真把叔打出个好歹来,你上哪后悔去?”
公安同志还是继续拼命的劝说,试图上去阻止吴菊。
吴菊气得一扫帚拍在公安同志身上,指着公安的鼻子咆哮到,“别以为你们是当官的,我老婆子就怕你们,这是我的家事,你们管不着。你最好闪开一点,要是不小心把你们打出个好歹,我看你们才没地后悔去。”
张家这么大的动静,再加上又来了公安,很快张家院门口就被村民们堵的水泄不通。
“你——”
这公安憋了一肚子火,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好心帮人民办事,却还不被理解,无缘无故挨了这么一扫帚。可他是代表着整个派出所的形象,代表全国上下千千万万人民公仆的形象,他心里再憋屈,却也不能有半点的火气,还要好言好语相劝。
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看来这要想富不但要先修路,好要彻底的让人们思想丰满起来,不把大把时间花在这些无畏的家长里短上。
“婶儿,我们是人民公仆,是警察,你这样可叫袭警,严重的,还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公安还苦口婆心的给吴菊解释打他的严重性,吴菊一听,更来气,仰天大笑,停止了手里抽打。
“咋的?还犯法了,你豆腐做的吗?就这样碰你一下也叫袭警。还想抓我不成,你吓唬谁呀?别以为我们山里人好欺负。”
吴菊一只手拄着扫帚,一只手不停的对着那个公安推推攘攘。
公安被推的连连往后倒退,“你想干什么?住手,你住手。”
“咋地,又吓唬我,看我妇道人家好欺负是不是?我就不住手,你能把我怎么着?”
另一个公安见状,也凑向前帮忙,得空的张炳林也上前来劝阻。
那个公安被吴菊质问的哑口无言,还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大婶儿,我们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让你们有什么事,好好坐下来商量,有商有量,这日子才能过得红红火火嘛!你说说吧?”
那个抱着小双凝的公安,和颜悦色的劝说吴菊。
吴菊斜着眼瞄了一眼他,看到了他手中的小双凝,气愤的用手指指着小双凝的额头,怒骂到:“还有你这个害人的丫头片子,等收拾完老的,晚上再好好收拾你。”
看到吴菊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刚刚还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小双凝,哭声戛然而止。胆怯地看着吴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