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
三天后,李家举家搬到县城里去。
文才也厚着脸皮跟去县城,一次又一次的求李育树和李文学让他回家。可这次李育树和李文学很坚决,无论文才如何苦求,他们也不让他进门。
他彻彻底底成了无家可归之人,即便是这样,短暂的痛不欲生之后,文才的本性又显露了出来,身无分文,又不想做事,沦为了街边乞讨的乞丐,正式加入了丐帮一族。
以前嫌东嫌西,挑肥拣瘦的李大少爷,如今却能受得了吃糠咽菜的生活。为了填饱肚子,连别人倒掉的馊菜馊饭,他也咬牙吃下肚去。
为了抢点吃的,甚至欺负那些脑子不够用的乞丐,当起了乞丐中的恶霸。
有的时候实在是饿急了,甚至小偷小摸些裹腹的东西,所以被人暴揍也成了家常便饭。
有的时候吃太多不干净的东西,吃坏肚子,痛得在地上打滚,也不会有好心人去帮帮这“可怜”的乞丐,他的生死好像变得那么的不值一提,连他自己都已经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了。
终日浑浑噩噩,如蝼蚁一般偷生。
吃不饱,穿不暖,让曾经还算英俊潇洒的文才,瘦成了皮包骨。
夜夜他都会做噩梦,梦见自己到了阎罗殿,见到了老婶子,老婶子看见他这副德行都认不出来了。可每每从噩梦中惊醒,自己还是躺在废旧的房子里,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些破破烂烂,自己的肚子还是知道饿。
回到家里的张晓琴,在王长兴三天两头的逼迫下,开始想方设法劝说自己的男人,让他去给他阿娘做思想工作,把他妹妹嫁给王长兴。
“阿福,给你商量件事呗?”
蒋福在自家院里洗衣服,张晓琴端了个小板凳,抓了把瓜子,坐到蒋福跟前,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给蒋福说话。
“什么事?还需要和我商量,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不都是你说了算吗?”蒋福头也没抬,继续搓着手里的衣服,冷冷的回到。
“你看蒋玲也不小了,今年都22了,我这么大的时候,我家大宝都已经出生了,是不是该给她找个婆家了?”
张晓琴说完,将早就送到嘴边的瓜子咔嚓一声咬了下去。
蒋福抬起头,斜着眼睛瞄了她一眼。
“玲玲有学问,她自己的终身大事,她自己可以做主。”
“瞧你说得,再有学问,她也没长三头六臂啊!这婚嫁之事,不是还得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次,我就豁出去了,拉下面子来当这个媒妁之言,我帮她寻了一个好人家。就是我们村长的大侄子,人家还是个木工,人长得也是貌似潘安。你去给阿娘知会一声,行了我们就把这事订下来。”
这张晓琴话匣子一打开,那就是没完没了,非得把死的也要说成活的。
“就是那个王瘸子是吧?我说你祸害我就得了,还想祸害我妹妹,那王瘸子,比玲玲大了足足一轮不说,还是个瘸子。玲玲乖巧懂事,学问又好,即便要许配人家,也不至于如此下嫁吧?”
张晓琴早以气得火冒三丈,但为了能把事情办成,她尽量压制着心里的怒火,勉强等蒋福把话说完了,才接过话来。
“我祸害你,我怎么祸害你了,想当年,到我家提亲的人都能从村东头排到村西头,我阿娘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看中你这个废柴,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怎么就下嫁了,你以为你妹妹是仙女下凡啊!非得找个皇亲国戚不成,人家七仙女下凡,也不是找了个放牛娃吗?别自卖自吹。”
蒋福不再理会她,端起洗好的衣服去晾晒。张晓琴见他不理自己,吐掉嘴里的瓜子壳,跟上前去。
“我说你是木头吗?说句话啊!到底去不去给你阿娘说?”
“要去你去。”
“行,你有能耐,我张晓琴嫁给你十多年了,是吃也没吃到,穿也没穿到,总把我的好心但馿肝肺,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蒋家。能和村长攀上亲,以后办事不是都方便一些吗?我告诉你,蒋福,这件事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张晓琴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始放狠话。
将福用手拍打着褶皱的衣服,淡定的回到:“想攀高枝,你自己怎么不去,为什么要牺牲玲玲。”
“好,好,好,我去,蒋福,你听好了,这事若不成,那我们就离婚,我代替你妹妹去攀高枝,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张晓琴说完,气冲冲的冲进了房间。
蒋福好像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继续晾晒着手里的衣服,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没过一小会儿,张晓琴就从屋里背着个包,气冲冲的冲出来。走到蒋福跟前,她把蒋福晾晒好的衣服,全部拉下来扔到地上,用力的踩了又踩,就像一只发疯的狮子,踢翻了地上装衣服的盆,快步朝院外走去。
“你去哪里?”自己辛辛苦苦洗好的衣服,被弄得全是泥,蒋福居然也没发飙,还有心情关心张晓琴去哪里。
“不用你管……”张晓琴头也不回的说到。
蒋福无奈的摇摇头,躬身捡起地上的衣服,从井里打了水,把衣服重新清洗了一遍,脸上露出万般无奈的表情。
看着自己儿子这么受气,蒋福他阿娘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她也不能把张晓琴怎么样,只要把张晓琴惹急了,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个遍,让家里鸡犬不宁。
家里本就穷,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