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季家,但见一座相对周围来说有许多破损的院子,院子中间一根木头桩子上绑着一个衣衫有些褴褛的中年妇女。此刻披头散发咬牙切齿,嘴里似乎还喃喃着什么。
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坐在一个矮板凳上搓着麻绳,看样子绑女人的麻绳都是他亲手搓出来的。
钱静看了一眼绑在柱子上状若疯癫的女人,她的脸被头发遮去一些看不太清楚容貌。那个男人的脸部轮廓和季逍遥却是有几分相像,她有些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这才对那中年男子问道:“大叔,请问这里是纪逍遥的家吗?”
季妈妈听到纪逍遥三个字猛地把头扭了过来,眼里燃起疯狂的目光。
正在搓麻绳的季父也停下手看了过来,疑惑道:“你们是谁?”
自从老婆子疯了,周围人看到他们都躲得远远的,哪里还有人会找过来的。
“我……我是逍遥的朋友。”钱静说。
中年男子闻言立刻站起身,急切地问道:“可是有我家逍遥的消息了?他在哪儿啊?是不是让你们捎话给我?”
钱静心里咯噔一下,真的是他们家。想起王玉珏说他们家很难缠,这会儿更是疯了一个,只怕麻烦不小。
但她还是必须得面对,毕竟逍遥是为了救自己而死。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她会尽全力补偿他们。
……
金超凡正细细听着钱静跟季父讲述季逍遥落崖的具体经过,之前就听她提过一次。时候都感觉心惊胆战的,这会儿在人家家人面前说起来,真的是从内心里感激人家儿子救了自己的女人。
正要说一番感激的话,突然听到身后脚步声传来,一道灰影一闪,却是已经不知不觉间挣脱了绳子的季妈妈冲过来伸手掐住钱静的脖子,嗷叫起来,“原来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我要你偿命!”
金超凡一把拽住季母后衣领想把她拽开,谁知道她那双爪子扣的死死的,把钱静也给拽了过来。
而季父面对这突发状况愣了一下之后去拉金超凡:“放给我老婆子,你拉她干什么?放开!”
这女人害死他唯一的儿子,难道不该偿命吗?
但他也知道无缘无故杀人偿命,自己动手的话只怕不讨好,让自家疯婆子动手,谁也奈何不得。
所以他看似护着他老婆,实则是想把金超凡拉开,好让他老婆子趁机掐死钱静。
不过金超凡怎么会让他如意,见扯不开,手刃一下子敲在了季妈妈的后脖颈,对方终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钱静也终于得以喘口气,脖子上两个红印,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季父见状趁机撒泼:“你杀了我夫人,我跟你拼了,来人啊,杀人啦!”
金超凡避过他毫无章法的攻击,一侧身扭住他的一只手,将他制服:“没事,你夫人没死,我只不过将她打晕了而已。”
“不可能,你看她呼吸都没有了,已经死了,她死了!”
看他说的这么信誓旦旦,金超凡的目光转向倒在地上的季妈妈。看她一动不动,倒真像是一副已经断气的样子……呃,不可能啊,他下手掌握着分寸呢,怎么会这么就把人给打死了?
想着不自觉地放开继父过去查看,季父一个转身用尽全力一把掐住了钱静的脖子。机会只有一次,现在不把她掐死以后都不一定有机会了。
可怜了钱静,刚刚缓过劲还没回过神呢又被掐住脖子,呼吸不畅让她急得直蹬腿儿,居然一天之内被掐两回脖子,而且次次都是要人命的架势。
不过很快季父的手就松开,倒在了一边,金超凡扶起她,“静儿怎么样?没事吧?”
“我……咳咳咳……没……”钱静喉咙痛得话都说不出来,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人问道:“他们怎么样?”
金超凡先去摸了一下季母的颈部与呼吸,对她说:“没事,只是晕过去了。”不过待他随手查看一下季父时突然僵住了,居然已经没了脉搏!这……
钱静见他面色有异,连忙问道:“怎么啦?”
“他死了。”
“额啊?!怎么会这样?”
“刚刚看他要杀你,情急之下没控制好力道。”
“那……那你……你是将军应该没事的吧?这算是防卫过当是不是?”
“你忘了,我已经辞官,早已不是将军了。”
“这……”
园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叫:“杀人啦~杀人啦!”
……
金超凡被逮,过失杀人,罪证确凿。
按律可以用一笔巨款把他赎回来,不过钱静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只能往京城金家去信,让他们送钱过来。
不过在那之前,金超凡还是得依照规矩流放边疆,钱静当然是跟了过去。
远在京城的余氏和木灵溪等人听完这个消息惊惧不已,这才刚被革职,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听说要花费大笔银子,木灵溪忍不住吐槽,“娘,我看那钱静就是个丧门星,你看她才嫁过来多久,夫君不仅丢了将军的宝座,这会还为她杀人,以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你在胡说什么?要说丧门星……”余氏想到自己的另一个儿子,真正的金超凡就心痛不已,要说这丧门星,眼前这位才是好吧,只是这事儿还没有公之于众,也无法宣之于口。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她没来之前咱金家和和睦睦平平安安的。她出现之后,咱家发生多少事儿?这还不是因为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