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男孩八九岁的样子,手里提着一大袋洗漱用品,他过来道:“我看看这只鞋。”
我们就给他看了。
他拿着鞋就往鞋的右侧翻。
见他这样,我直觉他见过这只鞋。
果然,他看了之后,道:“这是我爷爷的。”
听到这话,我和钟玲心中立刻燃起希望,异口同声道:“你爷爷现在怎么样了?快带我们去见你爷爷。”
“我爷爷死了!”
听到小男孩说他爷爷死了,我心里的希望瞬间碎了,和钟玲对视一眼,又异口同声道:“带我们去你家。”
小男孩很疑惑的看着我们:“我爷爷的鞋怎么会在你们这儿?”
“这个等会再说,你先带我们去你家。”钟玲拉着小男孩往前走。
小男孩指着旁边的岔路,道:“我家往那走。”
跟着小男孩到了他家,我看到他家门口已经放了花圈,几个人在门口忙着搭棚子。
门旁边站着一个披麻戴孝的人,是专门迎接吊丧之人的,应该是老人的大儿子。
一般老人去世,都是家中长子接孝。
因为不认识我们,他看到我和钟玲,只愣愣的打量,没有过来迎我们。
等我们走近了,他才知道我们是来他家的,才问:“你们是……”
“大伯,她们手里有爷爷的鞋。”小男孩仰头说道。
老人的大儿子低头看了眼小男孩,诧异道:“你爷爷的鞋?”
钟玲将鞋递上去,“我们到屋里说。”
“这的确是老头子的鞋。”老人的大儿子一下就认出了这只鞋,更诧异的看着我们:“你们怎么会有老头子的鞋?”
“屋里说。”钟玲要往屋里走。
老人的大儿子也没拦我们,带着我们进去了,但只带到院子里,就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在哪儿?我们到他那儿说。”钟玲望着堂屋的方向。
堂屋里有很多人,应该都是老人的亲朋好友。
见钟玲看堂屋,老人的大儿子有意无意往堂屋方向站了站,阻挡钟玲的视线:“老头子都死了。你们先说你们到底是谁。”
“放心,我们不是来讨债的,我们是来赔偿的。”钟玲收回视线。
“赔偿?”老人的大儿子瞪了瞪眼睛,“你们对老头子做什么了?没听老头子生前提过啊。”
“这事儿怎么说呢?我就直接说了,昨晚我们把你们家老爷子给撞了……”
钟玲刚说到这里,老人的大儿子就震惊的打断道:“啥?你们昨晚把老头子撞了?”
说完,他又摇头道:“怎么可能?老头子昨天下午就走了。”
“什么?”这回轮到我和钟玲震惊了。
我们震惊彼此看了一眼,然后又看着他,一起问道:“老爷子昨天下午就走了?你确定吗?”
“我怎么不能确定?我是他大儿子,他走的时候,我就在他旁边。”老人的大儿子一副你们在开我玩笑的样子说道。
我和钟玲面面相觑。
我心想难道我们昨晚撞的人不是这家老人,但是我又有种感觉就是这家老人,就对老人的大儿子道:“你能带我们去看看老爷子吗?”
“老头子都死了,你们看他干什么?”老人的大儿子不同意,目光往钟玲手里的鞋瞟了瞟道:“你们还没说,老头子的鞋怎么在你们手里呢?”
钟玲道:“我怀疑我们昨晚撞的就是你们家老爷子,这鞋是他掉下的。”
“不可能!”老人的大儿子一口否定,“老头子昨天下午就走了……”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得先去看看你们家老爷子才能确定。”
“老头子都死了,你们能确定什么?”老人的大儿子一脸怀疑。
钟玲严肃道:“你最好带我们去看。如果我们昨晚撞的真是你家老爷子,说明你家老爷子已经尸变了,变成……”
“你胡说什么?”老人的大儿子瞬间不高兴了。
钟玲冷情道:“不是我胡说,老爷子尸变了,你们很危险。”
老人的大儿子很不高兴。
我见他不高兴了,忙道:“大哥你别生气,我们也只是猜测。你看我们来都来了,就让我们去看看吧,就当是吊唁一下老爷子了。”
老人的大儿子很犹豫,犹豫半晌道:“带你们去也行,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把我和钟玲打量一番道:“现在是夏天,老头子身上长尸斑了,我怕你们两个小姑娘看了害怕。”
“没事,我们胆子大。”钟玲说道。
“那行,你们来吧。”老人的大儿子说罢,往堂屋走。
我和钟玲在后面跟着。
堂屋里有人注意到我们了,见我们去堂屋,都看着我们,主要是看我和钟玲,因为他们不认识我们,估计都在心里想这是谁家的亲戚。
进了堂屋,我看到堂屋的西边墙铺着稻草,一个老人躺在那稻草上,脸上盖着一张黄纸,露出来的脖子和手上黑黑片片,都是尸斑。
老人身边跪着几个女人,她们应该刚大哭过不久,此刻只是低声哭泣,泪落不止,旁边的人劝她们少哭点。
“这就是老头子,你们看吧。”老人的大儿子带我们来到老爷子身边,指着老人道。
我仔细打量那老人,但是他脸上盖着黄纸,身上穿着寿衣,只有脖子和手露在外面,并不能看出什么。
我碰了碰钟玲,用眼神问她有没有看出什么。
钟玲摇了一下头,往老人身边走了走,弯腰伸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