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门外,就是血池,挂在门口,缓慢的流淌着,像粘稠的瀑布。
第六行,是高于五行的存在,她能掌握第六行,说是天下第一人也不为过了。所以她如今对于五行的掌控,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她也不用闭目凝神,意念到处,血池自动分开了一条路,她就轻轻跃了上去,重楼屁颠屁颠的跟在后头,可是两人一上去,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唐小昔在半空中一停,血池中自动长出一枝树枝托在她脚下,唐小昔仔细分辩了一下,道:“怨尸阵?”
这种阵法,是利用横死的尸首设的阵,在下葬之前以祭炼过的锁魂钉分别刺入尸首的咽喉和眉心,就能把魂魄锁在身体之内,本来就是横死,又不能投生,受这样的铜钉入脑的痛苦,怨气自然加倍,比僵尸还要厉害。
为什么会有人在血池边布这么一个阵?最关键的,是谁布的?要对付谁?
唐小昔皱眉跃上,手中凝气成剑,数具尸首迅速破土冲出,向她攻来,头顶也瞬间怨气成团。重楼赶紧道:“哎哎!主子!放着我来!”
唐小昔硬梆梆的道:“不用!你走开!”
她对他这种用蜃气对付玄少瞻的所谓上古大能,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毫不犹豫的拒绝,手中招数丝毫不停,不一会儿,第一具尸首就被她拦腰斩成了两截,阵法一破,她很快把其它的也解决掉,这才往山下走去。
她在血池底待了太久,迅速折了匹马,找了个镇子投了客栈,泡澡,换了身衣服,又点了几样饭菜吃了,这才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
重楼一直嘻皮笑脸的跟着她,她也没理他,回房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想着那个混蛋应该已经出来了吧,这会儿是不是怅然若失?也或者他会返回去,也用她的法子操纵那个蜃气,跟他的妖莫惜醉生梦死一辈子?
一想到这个可能,就气的牙痒痒,她动作很大的翻了个身,把被子狠狠的一摔。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呼啸了一声,然后衣袂带风,有人从不远处的屋檐上掠过,听身法,应该是玄门中人。
唐小昔现在是典型的没做贼也心虚,当时从那么重要的一刻掉进血池,这么久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也不敢冒然出头,撑起身子听了听,正要躺回去,就听不远处又是一个,就这么接连过了三个。
唐小昔再也躺不住了,她今天买衣服本来就买了夜行衣,起身穿到了身上,小心翼翼的翻上了屋檐。
追了一段路,就看到了前头穿道袍的人,又追了一段,他们就都进了一所道观。
这间道观不算大,门楣上写着全真二字,应该是全真某个弟子出来建的道观,此时里头灯火通明,有不少人正聚在一起说着什么。
唐小昔看外头也没多少守卫,就小心的绕过了阵法,猫一般溜上了屋檐,然后倒挂下来,结果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贫道不杀玄瞻,誓不为人!”
另一人道:“正是!此魔头丧心病狂,绝不可以轻易放过!”
唐小昔皱了一下眉,心说这么久了,血池都跳了,怎么还玄瞻玄瞻的?明明跟人家没关系好吧!
然后里头慷慨激昂,纷纷表达着自己的决心,痛骂玄瞻,有人当场痛哭失声,说玄瞻害死了他的师父/师兄……之类的。
唐小昔越听越不对,堕魔上仙杀人,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而后来青城派的聚会之前,也有人杀人,但玄少瞻说过不是他,他也确实一直跟她在一起,根本没机会下手,怎么现在,好像这些罪名还是栽到了他头上?
一直到听到了一句“可他毕竟是当今太子,我们……”
唐小昔吃了一惊,一个失神之下,险些从屋檐上掉下来,后头说什么她全都听不到了,满脑子只闪着这一句“当今太子”。
她再也等不及了,趁着一个道士出来,她直接上去一掌劈昏,拖到了一旁,用手诀封住了他几大穴道,然后才拍醒他,低声道:“出声就弄死你!”
她发现她在蜃境里被玄少瞻气的,这句话都快成口头禅了,但效果的确很好,那道士吓的一声都不敢吭,唐小昔道:“我问你,为什么你们都在骂玄瞻?谁说的玄瞻就是太子?”
那道士一梗脖子就想说话,唐小昔指尖寒芒一闪,凝气成剑,他又缓缓的缩了回去,颤着声音道:“是……他就是太子啊!”
唐小昔问了半天,才总算把这些日子的事情问了个差不多。
据说玄瞻不断的在杀人,灭了青城满门,还曾被众人围攻,当时他穿着修罗鹤氅,戴着鬼面,魔功强大恐怖,完全与传说中的堕魔上仙一模一样。
他把围攻他的人全杀了,只留下了一个小道僮,大概是因为他们用神水对付他,所以,他让他传话,说下一个要灭的,就是神水门。
然后,不管神水门如何的严加戒备,仍旧一天死一个,死后再把焦尸扔到三清神像前,极其的嚣张狂妄。
唐小昔又是愤怒,又觉得背心发凉。
这个人,显然是冲着玄少瞻来的,他在血池之底,一直没出来,可是却仍旧有人在以他的名头行事……她咬了咬牙,道:“这个人不是玄少瞻。也不是玄瞻上仙,我会把这个真凶揪出来的!”
“怎么可能!”道士也怒道:“无数人亲眼所见!他就是那个堕魔上仙!”
两人声音都大,登时就被人听到了,有人道:“什么人!”然后向这边奔了过来。
那道士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