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约人事文员见面的事,我没跟韩个个说,一个人去的。
我们都搭车到离工厂较远的北郊,目的就是不要撞见工厂里的人。
找了一家有包间的餐厅,为了显的不那么单调,已经吃过饭的我们还是点了几个菜。
人事文员有些尴尬地说:“我听说高经理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点头说:“是的,我们谈及婚嫁。”
她的脸微微红了下,没再说话,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我注意到她的手指上戴着戒指,于是问她:“顾小姐有男朋友了吗?”
她抬头看我,眼里显出慌张和讯问。
我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说:“看你戴着戒指,就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她竟然慌张的立马去脱那枚戒指,神情极其不自然。
我心里有很多疑问,尤其是这个姓顾的人事文员,她把我约出来似乎也不只是为了讲她同学的事情。
直到她把那枚戒指收到包里才又抬头看着我说:“随便带着玩的。”
我点头,不置可否。
接下去说:“还是说说你同学吧,我想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最近还有见过她吗?”
顾人事怔了一下神才说:“没有,自她从厂里走后我就没见过了。”
我问她:“那你怎么知道她是被高总藏起来了?”
当着一个女孩儿的面,我觉得说包养总不太好,所以用了一个藏字。
反倒是顾人事,突然脸红了一下说:“她是被包养起来的,可能就养在高总家里。”
我盯着她问:“你怎么知道?”
顾人事有点神经质的看了看包间的门口和窗户,生怕有人听到我们说话一样没答我的话,反而问:“向经理,你可以先回答我,你跟高总是什么关系吗?”
我老实说:“就是雇佣关系,他出钱,我工作。”
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顾人事一直盯着我,话音刚落她就接下去问:“那你到底是什么工作?销售副经理?还是调查厂里的职工?”
顾人事很敏感,已经感觉到我在鹏程的目的也不单纯,所以才会这么问,只是我还不知道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仅仅是问一下吗?似乎不是。
我每次说话,她都紧盯着,似乎想从我眼神里看出我话里的真假。
尽量做出坦率无害的样子,回看着顾人事声音平稳地说:“上次我去高总那儿谈事,你同学刚好在,从工作上我觉得她做的还不错,昨天却听你说辞职了,有点奇怪。”
顾人事一点都没有放松:“只是奇怪吗?”
我反问:“不然你认为还有什么?”
顾人事又看了眼门口,突然放低声音说:“我觉得你就是来查高总的,你的身份肯定不只是一个销售副经理。”
我心里“咯登”了一下,连她都看出来了,那万千里他们肯定也都知道,恐怕接下去的事情没有那么好做了。
抬头平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问:“你觉得高总有什么好查的?”
顾人事不说话了,低着头喝一杯水,一直到喝光,我又给她续上新的,她都没再说下去。
现在我觉得她可能不是站在高鹏那边,但是她对我也不信任,所以尽管她有许多话,似乎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说?
她不说,我也要找话说呀,不然今晚这顿饭不又白吃了?
稳了稳声音,尽量当成随意地问:“顾小姐,你说你同学被高总关在家里,但是具我所知,高总的太太和孩子都在,这会不会有点……。”
没等我话说完,她就打断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觉得不可能是吧,但是过去他包养的女人都是带回家里的,他家里有很多的房间,可以住不少人,他老婆也不会说话。”
顾人事对高鹏的生活很了解,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问她:“你去过高总家里吗?”
她怔了好一会儿神,才点头,神色落寞,斯斯艾艾地问我:“向经理,我跟您说了您会不会瞧不起我?”
我平静地说:“叫我向一明就行,咱们都是一样普通的人,没什么瞧不瞧得起的,就是今天你我投缘,说说话罢了。”
她冷笑一声说:“投缘?是不是一个男人想泡女人的时候都会这么说,然后玩够了想甩的时候就会说缘份尽了?”
我提醒她说:“我不想泡你,我自己有女朋友,而且非常爱她,了解这些事情也是不让更多女孩儿受欺负,仅此。”
还是略微提了一下目的,不然顾人事很难说到重点。
果然,顾人事听我说到这里,眼圈突然红了,又顿了半天才说:“我以前也住过他家。”
这个在刚才她说高鹏家情况时我已经想到,所以也并不惊讶,直接问她:“后来为什么不住了?”
顾人事有点不自在地说:“因为我同学,她为了得到高总的好感,故意在高总面前说我坏话,后来我就被赶了出来,而她住了进去。”
看来这在鹏程鞋业早已经不是秘密,估计内部人都知道高鹏包了大量的女人,而且是住在家里,也许人们还会奇怪为什么他老婆从来不说话。
不过此时顾人事说的这种情况我有些不太相信,因为高鹏包养她们并非因为女,色,而是为了自己的邪术,他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会放走一个本来就到嘴边的肉呢?
从这方面猜测,这个顾人事可能在说谎,但是她要隐瞒什么我却不知道。
她见我没说话,又接着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