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山下走,倒是很快,路上也没有再遇到食人虫什么的,大概这些东西白天都不会出来吧,我跟三爷到我们来时的水泥路上时,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只是现在路上也没有车。
谁没事会把车停到这个地方等人?
除了加快脚步,就只能是加快脚步往有人的地方跑,最起码得先给三爷找双鞋。
只是这条路好长,天色又晚,我们跑跑走走有一两个小时,竟然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看看一直延伸到夜幕里那条长长的公路,我真的很担心三爷的脚,那双我用来备用的袜子在他脚上早已经开了花,只剩脚面上一点,脚底全都烂了,可想而知他的脚底现在会成什么样子?
可是每当我问他要不要休息的时候,他都咬着牙坚持说:“走,一休息就再走不了了。”
两人又坚持走了几十分钟,但速度已经很慢,一天一夜没吃饭,连口水都没喝上,加上三爷脚已经出血,导致我们几乎每走一步都几乎虚脱。
好在,终于看到一辆车远远地开过来,车灯的光给了我们希望,为了能让司机停下来,我们两人都站在路中间,我把身上的衣服也拿下来,拼命挥舞着示意他们停车。
大晚上的在这样的地方拦车,哪个司机也不敢轻易停,所以我们看到那辆车一点没减速地直接向我们冲了过来,妈蛋,这是要撞死我们的节奏啊,眼看着车已经到了身前,三爷已经跳开到路边,我眼睛也紧紧盯着车越来越近。
三爷已经急了,大叫着说:“一明,快闪开,咱们不坐了,别拦了。”
也就在这时,那车几乎是紧挨着我停了下来,两边车们打开,同时下来两个彪形大汗,其中一个二话不说上来就朝我打了两拳,立时我就倒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另一个已经走到三爷面前,冷冷地问道:“干什么的你们?”
三爷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在车灯下盯着他的脸看,那个男人被看的有些恼火,正要上去打他,我三爷却开口说:“你是要往西走,因为后面有人追你们,而且追上后你们就会有牢狱之灾。”
那男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瞪着我三爷好久,才说:“老实说,你们干什么的,不然今天把你们弄死这儿也没人知道。”
三爷坦然:“算命的。”
那个男人还要接下去说,却被三爷拦住道:“再耽误一段时间后面的人就追上来了,还是快走吧,我们就是想搭个便车。”
两个男人互看了一眼,那个问我三爷的男人终于开口说:“好,上来吧。”
四人都上了车,车子就往前冲去,在一个岔路口处,三爷说:“离开公路,往土路上走。”
开车的男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车拐进了一边的土岔路上,我们走了一两公里的样子,就听到后面有警车的声音一路叫着往这边过来,寂静的夜里,这样的声音特别响,能传出好远。
司机把停了下来,车灯全部关上。
一直等警车的声音过去,那个男人才又启动车子往前走,不过他似乎心里很没底,问我三爷说:“这条路能通到哪里?”
三爷没回答他,反而问:“如果让你扔掉这辆车,你们愿意吗?”
那两个人明显一震,我也顺势看了一眼这车,好家伙,大奔,这个型号的少说也得百万,这样给扔了,别说是他们,是个人都舍不得。
那个司机还要说话,却被另一个男人截下说:“可以。”
车子一上另一侧的公路,我三爷就说:“往热闹的地方开。”
两人虽然有些不解,但是还是把车开的飞快,路上的指示牌提醒我到了平阳市。
进入市区没多久,三爷就让他们把车停在路边,然后说:“谢谢你们,咱们就在这儿分开吧,你们把车扔在这里,人想去哪儿都成,我们也走了。”
说着就拉起我往另一侧的路上转,那两个人并没有也择路而走,而是直接跟在我们身后。
三爷小声跟我说:“这两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善类,咱们现在也甩不掉他们,你说怎么办?”
我回头看了一眼,也小声问他:“这两个人到底干什么的?”
三爷有点郁闷地说:“你这怎么混社会的,这都看不出来,明显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怎么警车会来逮他们?”
说完又叹口气说:“也是他们运气好,今天不是栽的日子。要不咱们找个地方住下吧,我这脚可能真走不了了。”
我看路边有宾馆,也不再犹豫,直接跟三爷一起走了进去,开了一个套房,因为知道那两个人也会跟着进来。
果然我们刚开好房间,还没走到电梯入,那两个人也跟着过来了。
被宾馆工作人员拦下来问他们干什么的,他们一指我们说:“一起的。”
我回头喊了句:“快点呀,电梯来了。”
宾馆工作人员没再说话,他们两个也急走几步跟我们一起进了电梯。
进入房间后,两人先四处看了一遍,才回头跟我说:“行,哥们儿,讲义气,今天我们过去了,以后必会报答。”
我回他们:“客气了,你们不是也帮了我们吗?”
先把我三爷安顿下来,他的脚下面现在已经血肉模糊,看得出来他疼的脸都变了型,那种冻过的伤口,能把人痛晕过去,他能忍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
我赶快把室内空调的温度调高,然后直接拿一块干的浴巾给他包上,才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