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就听出了这个声音,竟然是我三爷。
自从他去世以后,我连梦都没梦见过他,心里一直愧疚,觉得以前他对我那么好,可是现在我竟然一点都不想他,但是后来想想以我三爷的修行,应该死后会去天堂享福,或者直接再去投胎一个好人家,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却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变成鬼,而且还在这所房子里。
孙源和我几乎同时站起来,但是却没在这间房子里看到任何阴气,而且我三爷说了这一句话后也没有再接着说,一直到夜深我们睡下,都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是这天晚上我们竟然神奇的没有发生任何事,平静地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起来,感觉像头天晚上出现了幻觉,还好是两个人,可以互相印证。
把庙里重新检查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或者事情,只能跟孙源先出门。
在我家里吃了一些早饭,四人便又一起去县城,哎,说好的陪父母,却总是失信。
跟随孙源一起去了趟市场,买了许多冥币,香炷之类,还有一团的红线。
在这个过程当中,孙源一直拿着手机,时不时地发一个消息,我想他应该是跟一本正经在聊这些事情,所以我们只管拿东西,他自己选,选完又付钱,为了我倒也真是够尽力的了。
四人提前吃了午饭,十一点开始往十二栋去。
这个时候小区里相当僻静的,进入盛夏,白天太阳都很大,闲散的老头儿老太太也不在出来了,而那些上班的人这会儿还没下班,新栽的风景小树长出像伞那么大的一块枝条,映在地上只有井盖那么大一块黑。
电梯里更是寂静无声,这个单元本来就靠里面,似乎住户也不多。
为了安全起见,孙源我们两个人进去,而王娇和韩个个都在外面,手机仍然是通话状态,一旦挂掉就去风尘帮忙。
跟孙源拿着大包小包的冥币香炷往二十九楼的门口走去。
因为这次是谈判,所以还是先敲了敲门,只是里面根本没有人应声,只能又用上孙源的绝技,把门从外面强行打开。
屋内的情况跟我们昨天来的时候一样,甚至连我挪动过的沙发都没有动一下。
孙源站在门口看了一下,试着叫了一声“一本正经”。
仍然没有回应。
我们两个人因为昨晚三爷的提醒,心里是有些不安的,毕竟跟鬼谈判是头一回,很多的万一我们根本预料不到,而且这个人本身就存在着很大谜团,第一次又给我们来了个杀手涧,所以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我们走到屋子正中间的时候,才看到靠在墙边处有一团人形一样的雾,那张模糊不清的脸上仍然带着一丝笑,但是却恐怖诡异。
孙源很坦白地说:“你要的东西我们都带来了。”
说着把手里包放在地上打开,里面露出花花绿绿的成捆的冥钞。
一本正经一言不发,看了一会儿孙源,又把眼光转到我身上,本来就是雾般的存大,被他这么诡异地盯着看,确实叫人浑身不舒服,为了不表现的太怂,我也一直盯着他看。
他终于说:“把香点着,钱烧了。”
孙源按照他的吩咐,在屋里找插香的地方,但是他转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找到,于是回来问一本正经:“插在哪里?我们没有带香炉来。”
我已经听出孙源话里的问题,以他办事的风格,如果真心想做一件事情,根本不可能不带香炉,他是那种宁可多备,也不能关键时候少的人,现在突然说没有香炉,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并不想焚香或者烧纸钱。
一本正经又盯了孙源一会儿才说:“那就手里拿着。”
孙源转头看我,快速的给我递了个眼色,然后把香点着,没点纸之前说:“把我们东西拿出来吧,反正我们也打不赢你,把东西给我们,我把钱一烧,你也好,我们也没事了。”
一本正经说:“你觉得现在你们不烧纸钱还能出去吗?”
看来真的没有那么好对付,按现在的情况看,估计我们就算是把纸钱烧了他也不会把东西还给我们。
孙源不说话,把红线一段段的都截好,然后扎在那些纸上,他这些动作可能都是按一本正经交待的在做,但是速度很慢,我手里的香快速的地烧着,没等他把纸钱扎完,香就烧掉了一半。
他边扎边试着跟一本正经说:“还是要讲诚信的,无论是人是鬼,失信于人都会让人难以忍受,这对你以后的计划并没有好处。”
一本正经始终靠在墙边,没有应他的话,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眼看我手里的香炷就要烧完了,孙源还在不紧不慢的扎着那些纸钱,玛德,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确实没有一点想要给他烧的意思,但是我没看明白,为什么一本正经只是看着,却什么话也没说。
燃尽的香灰掉到我的手上,好几次烫的我都想扔掉,孙源抬头看一眼我说:“烧完就先扔了吧,傻的,也不烧到自己。”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不经意往一本正经所站的位置瞟了一眼,我大概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他话音刚落,我就把只剩底部的香炷往墙边上的雾气身上的甩去。
我心里对这个动作不抱任何希望,毕竟先前一本正经给我们下马威太厉害,以至于我总觉得我们在他面前有点雕虫小技的样子,所以香炷一甩出去,我就脚尖使劲点地,几乎是跟着香炷也往那团雾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