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且冷肃的话一出,容浔仿佛又变成了樊雅熟悉的那个冷漠高傲的男人,她抿了抿唇,将心底蔓延的情绪压下去,冷静的道,“你跟她之间的事情,我不认为我有出现的必要。”
“我不是在请求你,樊雅。”容浔果断打断她的话,目光深不可测,“你跟我都是今天樊心自杀的根源,不管你是否能会再次爱上我,你都有责任负责。樊雅,你不是这么不负责的人。”
樊雅怔了怔,简直要被他气乐了。
樊心为他自杀,他居然能够扯到她身上,简直荒谬!
她不怒反笑,声音里蕴着些怒气,“是不是以后有女人为你自杀我都得出面,原来我在你心里你这么贤良淑德?容浔,你凭什么!”
“凭我爱你!”容浔断声打断她的话,“凭我辜负了生死弟兄的嘱托不能再继续照顾樊心,凭你让我成为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樊雅身体一颤,僵在那里。
樊以航眉头皱的死紧,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愤怒,忍无可忍的低吼,“容浔你够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怎么样!你也不看看小雅现在是什么情况,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有我在她不会出事。”容浔松开捂着腰的手,血淋淋的手直接搂住樊雅的腰,把白色羊毛外套染上大片血红,他冷冷看向樊以航,“我今天肯定要带她过去,有些事情总是该说清楚,如果你真的要阻止,我没办法,但就算我还有一口气我也会带她走。”
樊以航简直出离愤怒,俊朗脸上微微扭曲,“他妈的你当我真的不敢揍你是不是?”
“……我跟他去。”轻轻的女音,带了些疲惫,在夜色里颤颤响起。
容浔霍然回头,长眸亮的惊人。
樊以航一身气焰立刻消散无形,他不可置信的瞪向樊雅,“小雅,你真的没必要。”
“就算不是为了樊心,也该为孩子考虑。”樊雅侧头,躲闪开容浔的目光,无奈笑了笑,“不管怎么说,大人之间的恩怨,总不应该牵扯到孩子身上。”
灵希是她亲手一手带大的孩子,她也舍不得那个孩子有一点损伤。
看了眼正热闹的宴会大厅,她今天可能真的没空帮沈拓了。她想了想,“哥,你能不能待会帮我制造点混乱,总之最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身上。”
“理由?”樊以航蹙眉。
“今天柯老会宣布容恬跟沈拓的婚事,沈拓已经被关了起来,我必须要帮他出现在现场拒绝这场婚事,不对,只要……”樊雅突然顿了顿。
或许根本不需要这么复杂,只要将孟之野说的事抖出来,所有事情都能轻轻松松的解决。
但是,那样波及的就不只是容柯两家,孟家,奉家,甚至还有说出事实的樊家都会迎来一场风暴,已经偃旗息鼓被压下去的化装舞会都会被重新掀起,当事人固然是罪有应得,但舞会上那些无辜的人,免不了又要受到打扰。
到时候,会不会又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的商秋?
复仇,不是建立在无辜人的痛苦上的。
她下意识抬眼,目光与容浔视线交汇。
容浔神色很平静,没有阻止也没有鼓励,只是平静看着她,仿佛,她做什么决定他都无条件的服从……
樊以航追问,“只要什么?”
“没什么。”樊雅微微舒了口气,做了决定,黑白分明的眼眸全是释然,“你想办法让沈拓出来就行了,他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我明白。”樊以航扫了眼勉强支撑着的容浔,撇撇嘴,“你们去那边等着,我让人来接你们,让江医生先把伤口处理了,别死在半路。”
樊以航速度很快,不到三分钟一辆suv已经驶到侧门,容浔一上车报了个地名就半晕了过去,手却还是牢牢握住樊雅的手腕,强硬的仿佛一松手她就会跑了。
suv虽然宽敞,但后座上挤了三个人还是觉得挤,更何况其中还是一个不能磕着碰着的孕妇,随车一起过来的江医生看着直为难,“小雅,这个样子我没办法给他止血啊。”
江医生做了樊家十几年的家庭医生,基本上也是看着樊家兄妹俩长大的,樊家也不是那种十分看重规矩的豪门大户,但凡老人都有资格唤他们的小名。
“我坐前面去。”樊雅抽了抽手腕,没想到半晕的容浔比清醒的时候还固执,抓着她根本不肯松,跟他好好说,他迷迷糊糊的应了声,反而抓的更紧了。
樊雅简直无可奈何了,看了眼同样一脸无奈的江医生,想了想,干脆贴靠着车门靠边坐下,身体往后倾,在江医生与司机的协助下将半昏的容浔横趴在椅子上,头则枕在她的腿上。
只是这样一来,江医生就没地方坐了。
她歉然看了眼过去,“江叔,抱歉。”
江医生微笑摆摆手,“坐着不好干活,站着方便。”
血已经有些凝在衣服上了,脱起来还有点费力,干脆用剪刀从肩膀往下剪,车里光线调的十分亮,可以清楚看清他布满深深浅浅旧伤痕的后背,最深一道是肩胛骨下方的刀伤,虽然早就愈合了,暗在皮肤里的伤疤还是异常狰狞。
江医生做了几十年医生也不由一愣,仔仔细细看了眼容浔一眼,再看了眼樊雅,“容少以前日子过得不容易啊。”
樊雅目光微微一动,抿了抿唇,没说话。
容浔腰上被树枝滑刺的细碎刺伤都好说,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