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孤星一闪,衬托的暗蓝的天空更加深邃。
她抬眼,朝身后神色莫测的男人笑了笑,笑容温婉而柔美。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不相信你爱我。”
容浔猛地睐眼,黑眸在暗夜里闪着光,仿佛暗夜里的野兽,危险而慑人。
“或者说我没有自信让你爱我一辈子。”樊雅微微笑了笑,笑容异乎寻常的冷静,或许是今儿夜色太安静,安静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说说心里话,“我不相信你会爱我,我不相信你会永远爱我一辈子不后悔,我不想用未来的一生才猜测你什么时候会放弃,永远心惊胆战的等着你告诉我你很遗憾的弄错一件小事,然后,再度失去自尊,失去自信,最后甚至连自己都失去了。”
容浔窒了窒,苦笑揉了揉太阳穴,他也一直他们的问题是出在沈晏或者樊心身上,原来,所有的根源居然还是自己。
那些年的冷淡,原来就是报应到今天。
他微微舒了口气,声音里染了些酸涩,“……可是你爱我。”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樊雅默然,抬头看了眼已经等在巷子口的suv,就在容浔以为她会否定或者不再接口的时候,静静开口,微微而笑。
“我承认,我或许还在爱着你。”
不待容浔有所反应,她继续道,“可是我更爱自己。”
“我爱自己,很多人也在爱着我,我必须也有义务让自己活的幸福喜乐,我不能因为爱你,失去了我自己。”
她平静抬眼,笑容遗憾,“这么多年,已经够了。”
“谢谢你,对不起。”
不等男人有任何反应,她轻巧转过身,慢慢走向已经等了很久的suv,上车,关门,隔着窗户静静看着站在夜色中的颀长俊美男人,黑白分明的眸子在车内灯光的掩映下,亮的惊人。
所有痛苦,所有期待,所有年少热烈,在这一瞬,彻底告别。
“祥叔,开车吧。”
“……小雅,那个,容先生还受伤呢。”
“没关系的,他不会介意的。”
suv缓缓驶入夜色里,最终消失在视野里,再也寻觅不到踪迹。
容浔静立在寒风中,伫立许久,久的连眉毛上都笼上一层淡淡的冷霜,似乎将表情都要冻住,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一双眼黯了又亮,亮了又黯,闪耀着只有自己清楚的复杂情绪。
“吱!”
急促刹车声突然响起,车胎与地面擦出尖锐的啸声,迈巴赫一个漂亮摆尾,在他身边刹车停下。
车窗摇下,樊以航啧了声,俊朗脸上全是幸灾乐祸,“你准备在这里站多久?当望妻石。”
容浔抹了把脸,“樊雅通知你过来的。”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樊以航居高临下瞥一眼过去,笑容嘲讽倨傲,“是祥叔,他担心你在外面冻死。”
容浔懒得理会樊以航的阴阳怪气,直接开了车门坐上后座,冷声道,“送我去医院。”
“你当我是你司机?”樊以航横了眼过去,俊朗脸上全是不屑一顾。
“你不是我司机,你是我大舅子,是我儿子的舅舅,是我老婆的哥哥,而且我再不去医院可能因为失血过多或者伤口感染并发症gameove……”容浔不耐烦的瞥了眼过去,黑眸犀利,“这个理由够不够?”
“不够。”
樊以航答的果断。
已经准备闭目养神的容浔霍然睁开眼,眸光锐利,“你要挟我?”
樊以航深深看了他一眼,俊朗脸上笑容一敛,与樊雅有三分相似的脸上表情肃重冷静,“容浔,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容浔嗤了声,“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因为你是我妹夫,我外甥的爹。”樊以航抬头看了眼楼上,嘲讽的道,“对了,我忘了,你还是我外甥女的爹。”
“闭嘴!”
樊以航没有闭嘴,伸了个懒腰,“而且这件事对你也有好处,一举数得,为什么不做?”
容浔阴测测的扫一眼过去,“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就把你的打算告诉樊雅?”
“你觉得以你现在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她是信你,还是信我?”
当头一刀,正好戳中容浔的心窝,本来就郁卒的情绪简直像是雪上加霜,猛地一脚踹上车椅,巨大的力道带的樊以航都一震,“妈的!开车!”
樊以航有些心疼的扫了眼自己意大利订做的纯手工小牛皮椅套,不怒反笑,哈哈大笑,“你居然也有这一天,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能握在掌心里,真该让卓天逸也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容浔霍然抬眼,眼神淬厉仿佛含着火星,“樊以航,你够了没!”
“怎么,想揍我?”樊以航不以为意,瞥了眼容浔的腰,江医生包裹好伤口后就打电话跟他说过了容浔现在的状况,“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这个本事?”
容浔话也不说,一拳直接揍出去!
樊以航捂着猝不及防没来得及躲开的而被揍了一圈的眼,勃然大怒,“姓容的,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揍你!”
容浔慢条斯理的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开了车门,掰了掰拳头,轻蔑的朝樊以航勾勾小手指。
早就积累了一肚子火的樊以航直接扑出去!
暴力,虽然很疼,但是真的很爽!
一个带伤上阵,一个从来自诩君子的贵公子,轰轰烈烈的就在人家小区的空地打了一架,居然难得的打成了个平手,两张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