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这位就是刘老师吧?对不起,你们的事,刘大爷告诉我们了……”
用不着陈雪菲催促,祁景焘早已经主动走上前去,他想近距离看看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女子。作为一个中医师,从她的气色上,也看得出来刘慧玥的全身机能都已经瘫痪,正是一个植物人的典型特征。
“没什么,她就是我的妻子刘慧玥!”说这话的时候,杨家昌的嘴角泛着一丝甜蜜的笑容,用手细心的帮妻子整理着那被山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眼神中充满着浓浓的爱意,那细心而又温柔的动作让人看得好生怜惜。
他刚才正是忙着回去照顾自己的妻子了,那是他这些年来心目中最重要的事。今天已经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又遇到老岳父中暑这种危急情况耽搁了一阵子。
还好,有幸遇一位厉害的小中医,看看老岳父无大碍了就赶紧过去照看刘慧玥,她那里不能长时间脱离人,虽说有其他同事帮他暂时照看,可他还是不太放心。
杨家昌不愿意回忆那令他刻骨铭心的一幕:三年前的一个周末,与妻子约好去20多公里外的县城寻找一个浪漫故事,夫妻两人骑一辆摩托车行驶在峡谷便道,“嘎……”一身刺耳的刹车声清晰的传入杨家昌的耳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失去知觉。
之后的事在杨家昌心中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意思,留在他心中的只有悔恨,无限的悔恨。他恨自己为何要学人家与自家的老婆玩什么浪漫情调?生活在乡镇,就安安生生地在乡镇生活,去县城玩什么浪漫?他要赎罪……
祁景焘看着睡梦中的刘慧玥,她安祥,幸福!人哪,有时候无知未免就不是一种幸福,活着的、清醒着的人真的活的更难,更苦。
祁景焘看到推着轮椅的杨家昌脸上挂着一种说不出的酸涩,是一种孤独、寂寞、忧郁、失落,于对命运无常的无限感叹?这个男人太不幸了,也太值得同情了,这对男女不应该受到这种磨难!不知为何,祁大神医的心底划过一丝明悟,既然遇到了,也就用不着遵守“医不叩门”的古训了,帮帮他们!?
白莫茵看见祁景焘已经上前观看刘慧玥的病情,马上开口说道:“杨老师,医院治疗时都说了些什么,你能告诉我吗?我虽然只是一名冰糖橙庄园的驻地中医,但对损伤方面还是有着一定的研究。
哦,忘了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我在滇中千植堂的老师,祁景焘祁医生,今天正好路过我们东鹅。我们祁老师就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即使我所学有限不能帮助刘老师醒来,但我相信祁医生一定能让刘老师清醒过来的,祁医生有这个能力。”
这也是白莫茵还不知道千植堂已经开始对植物人进行研究,并且已经取得较好的治疗效果,要不然,她也不会冒冒失失地开口推荐祁景焘。因为,她是东鹅本地人,杨老师和刘老师还是镇中学的老师,刘老师还曾经教过她,是她的老师,她太希望偶然来到东鹅的祁神医能出手帮助自己的中学老师了。
“祁先生也是位医生啊,滇中千植堂很有名的,说不定中医真的能有办法。”杨家昌还未开口,刘向民却是听到白莫茵的话了,赶紧站起身来,抱是一丝希望招呼不请自来的祁景焘。
作为一位父亲,他又如何不希望女儿能清醒过来?如何不希望女儿和女婿相亲相爱的生活在一起。那怕他们永远离开他们原来生活的大都市,永远生活在这个远离都市的山村学校也好。
杨家昌脸上也露出一丝欣喜,为了救治妻子,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过。他刚才没来得及答话,是因为白莫茵的话就如同黑夜中划过的一道巨形闪电,闪花了他那在黑夜中摸索太久的双眼,又恰恰劈在了他那已脆弱不堪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整个大脑就如同宕机的电脑一般,停止了所有的思考与运算功能,推着轮椅的双手开始慢慢颤抖起来,最后,连同整个身躯也开始抖动起来,不知道他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终于,他有反应了,吐出两个字:“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骗你吗?说不定不需要我老师出手,我就能冶好刘老师的病,让刘老师完全清醒过来,就和从前一模一样!”自家老师就在身边,白莫茵医生显得底气十足,不急不慢的声音再次飘进杨家昌耳中,却如同一声声巨雷,将他擂的里焦外嫰,更擂得他心花怒放,惊喜连连。
杨家昌不是没听说过滇中千植堂有一位小神医,可是,听他在五区镇中学教书的同学说,那位小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远在红河峡谷的东鹅中学,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碰运气,等待那位不靠谱的小神医给他的妻子治疗?
再说了,他也没听说那位能够治疗癌症和高位截瘫的小神医治疗过植物人,因此,杨家昌也就没带自己的妻子前去等待小神医现身。
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啊?自家女儿就躺在床上都植物人了,好不容易来趟红河效果山区学校的老岳父还要兴致勃勃去看什么大峡谷山区风光,结果弄个中暑却因此引来了小中医白莫茵,现在更引来了传说中那位滇中小神医。
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