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清刚走出地牢,心中思索了下,又折身返回,要了牢头的钥匙,把那所有的犯人均给放了出来。让这些犯人出了牢房就往闹市中跑。去了闹市便朝不同方向四散逃开,避免官兵追捕。他自己也随着这犯人流出了淮梧囚牢。
澜清看了看自己的装扮,觉得始终不妥,想了想,还是找了僻静处简单的易容了下。扮成了一副道士模样。发髻紧紧盘于头顶,长长的胡须快及胸口了。俨然是仙风道骨的得道之人模样。
话说那李正南听说淮梧州囚牢所有犯人集体越狱了,震怒不已,直气的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吓得师爷又是拍背,又是掐人中。好歹是顺过一口气,却是张口就吐了口鲜血。师爷,校尉,家奴们看见此情此景哗啦啦地跪了一地。李正南用衣袖抹了把嘴,满脸阴鹜没好气道:“谁让你们跪的?本知州还活的好好的呢!”
这一众人看见李正南那阴沉地脸,赶紧都爬起来听从李正南差遣。李正南遣人传话,要当即把那狱卒头子杖刑打死。还命校尉把澜清的画像画出,四处张贴。还传令所有官兵去缉拿澜清和其余人犯。
可怜那狱卒头子胸口还两斗大的烫伤,疼的一句完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活活给用刑杖给打死了。其余狱卒看着那狱卒头子的惨状,各自是满怀心事,竟然还不约而同地留下了兔死狐悲的泪水。
李正南思前想后,总觉得事有蹊跷。澜清明明都被打的半死了,怎么还有气力领众犯人越狱呢?难不成这澜清背后也有神仙相助?否则,不能解释狱卒说的奇异事情。想到这里,李正南惊出了一身冷汗。还好,没有找到那乐萱小娘子,否则,这神仙相斗,我这凡人可遭殃了。只是,他转念一想,计上心来。依旧差人找那乐萱,如此美人,想必献给那陛下倒也是好的。他这样想着,脸上浮现了阴险的笑容。
话说韫贾遇到了乔装打扮的乐萱和云旗,韫贾与乔装打扮的云旗交过手后,兀自不语。只冷冷地看着乐萱和云旗。乐萱看韫贾那谨慎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笑,开口道:“韫贾兄弟,多有得罪了!”
韫贾闻声楞了楞,眨巴着眼把乐萱扮的瞎眼老太太上下打量了半天,也没回过神来。还在心中暗自思索:“这声音似曾相识般,可是是谁呢?”
云旗也笑眯眯上前施礼道:“前辈,云旗失礼了!还望前辈莫原谅!”
韫贾这才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恍然大悟。他有些难为情道:“是韫贾失礼了!没成想竟然是澜清的尊堂和令正。惭愧,惭愧!”
乐萱笑了笑道:“看来,我们娘俩乔装的相当成功啊!”
韫贾笑道:“是啊!只是您二人缘何乔装如此?”
乐萱和云旗听见这么一问,都隐去了笑容,乐萱叹了口气,把那日李正南带官兵如何到自家院子捉拿澜清,如何四处张贴自己模样意欲捉拿自己的事情与韫贾说了下。
韫贾听后,眉头紧皱。思索片刻道:“云旗,如此说来,怕是你的令尊云震将军去面见圣上是凶多吉少了。”
云旗一听,登时急了,立马是喉头哽咽,她上前扯住韫贾的袖子道:“韫贾叔叔,此话怎讲?”
韫贾看了看云旗,又打量了下四周,想到云旗刚才和自己交手,一女流之辈,功夫还是不错的。看来,平日里,这云震没少下功夫培养。云震如果被羁押,以云震将军平素为人,他一手提拔的将领和他手中的重兵可能云旗可以调动。可是此时再回将军府,怕是也会有危险。而且这李正南明目张胆四处张贴乐萱画像找寻乐萱,怕是醉翁之意不再酒。想到这里,韫贾便对乐萱和云旗道:“委屈澜清的尊堂和令正了,只是韫贾有个建议,不知当说不?”
这二人急切回答:“但说无妨。”
韫贾看了看她们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一僻静处从长计议。云旗这将军府是回不得了。”
云旗眼含泪水,满含深情地看向近在咫尺的将军府,真是万般思绪,既自责,又难过。既担忧自己的父亲,又惦念自己的夫君。可当下看着韫贾和乐萱切切的目光,也只能是心痛不舍地点了点头。乐萱爱怜地看着云旗,也是愁怀满腹地点了点头。于是就随同韫贾一道走了。
澜清装扮成道士,一路朝南行去。他看见眼街口都张贴着乐萱的图像,心中是担忧不已。他知道看此情形,娘亲和云旗定是去找云震将军了。只是这李正南敢如此办,怕是已有了十足把握。如果云震将军贸然相助,怕是会受到自己牵连。况且,云震将军手握重兵,功高震主,圣上早有忌惮。此次事件会不会是圣上早有预谋,利用自己来坐实云震将军造反之罪,借机铲除他呢?澜清胡思乱想着,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淮梧河边。
他看着被夕阳照射的河水从中被叠翠山像利斧分割般,一半是金光闪烁,一半则是暗碧沉静。波涛涌动,阳光每暗下去一分,那暗影就增大一倍。那浪花追逐着吞噬着残阳的光芒,如同贪婪的蛇。叠翠山在河中的倒影是越来越大,就像个张牙舞爪的妖怪。澜清看着眼前的景象思索着乐萱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上善若水任方圆,泽被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故无忧!”
他又想起韫贾对自己说过的话:“皇矣汉祖,恭行天罚,赫赫明明。所谓上善如水只是希望人们拥有“不争”的品格,却拥有容天下的气度和胸襟。有才学却一味避世光顾自己修行